一個嶄新的陶罐,釉色青亮,比她原來那個精緻十倍。
"不必。"她硬邦邦地說,"我們非親非故,受不起這禮。"
蕭雲霆不以為忤,反而蹲下身幫她撿碎片:
"周大虎要你們三天還債?"
"與先生無關。"
"若我說,我有辦法幫你呢?"
林小滿猛地抬頭。
蕭雲霆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琥珀色,像是能看透人心。
她警惕起來:"什麼辦法?"
蕭雲霆從袖中取出一張紙:
"王員外放貸的契約。按律法,利息不得超過本金五成,他這已經翻了十倍,告到官府必輸。"
林小滿接過契約,心跳加速。
這確實是父親的借據,可——
"官府?王員外的小舅子就是縣丞,官官相護..."
"現任縣令是兩月前新調任的,與地方勢力尚無瓜葛。"
蕭雲霆聲音放低,"更重要的是,他與我有些交情。"
林小滿狐疑地看著他。
一個落魄教書先生,怎麼會認識縣令?又為何幫她?
像是看出她的疑慮,蕭雲霆補充道:"我在縣衙教過縣令公子讀書。"
這解釋合情合理,但林小滿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盯著蕭雲霆修長的手指——
那上面有握筆的薄繭,卻也有練劍留下的硬繭。
一個教書先生,為何要練劍?
"即便如此,本金十兩加五成利息,也要還十五兩。"
她苦笑,"我現在連五個銅板都拿不出。"
蕭雲霆突然指向牆角那本《齊民要術》:
"姑娘精通農事,可懂釀酒?"
林小滿一怔。
她穿越前確實跟著導師做過傳統釀酒工藝研究,但——
她翻開《齊民要術》,發現關鍵幾頁已經缺失。
"缺了釀酒篇..."她喃喃道。
蕭雲霆從自己帶來的書箱中取出一冊手抄本:"巧了,我這有完整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