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驚訝地看著地上圖畫,“師兄的意思是說,左徒明有所保留,或者是另有圖謀?”
太史殊皺眉搖頭,“不太好說。左徒明一直都是一個謹慎的人,他既然牽頭攻打燕國,那麼他絕對會預想到如今這種焦灼的局面。他既然早有預料,又豈會落於人後?除非,他從一開始就有別的謀劃。”
“別的謀劃?”林火順著太史殊的目光,望向地面上那個“楚”字。
林火瞬間站了起來,驚訝說道:“師兄你是說,左徒明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楚國?他從一開始拉楚國入局,就是為了讓楚國內防空虛,同時拉蜀國入局,是為了防止蜀國和他做同一打算?這,這,這……”林火說到這裡,不由地自己吸了一口冷氣,“若真是如此,左徒師兄實在是……實在是太可怕了。”
“誰知道呢。”太史殊丟掉手中樹枝,拍了拍手掌站起身來,“文榜之上,他排第三,我排第七,我可猜不透他心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太史殊也低頭望著自己作下的簡畫,隨後伸腳將那畫作抹去,“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想,我們也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猜想上面,還是得靠著我們自己的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才是正理。”
林火點頭應下,也暫時把方才那些想法拋諸腦後。
這時候遠處在打掃戰場的孟純和孟然之向他們兩人走了過來。孟純一路上罵罵咧咧,還不斷在孟然之面前舞手動腳,不知在抱怨些什麼。
太史殊微笑著朝兩人拱手,同時問道:“二位,戰場打掃得如何了?”
孟純聽到這話,臉色更加難看,張嘴就嚷嚷起來,“打掃戰場,打掃什麼戰場!連個雞毛都沒有,這狗屁戰場有什麼好打掃的!這些鼈孫我們來了就放火,合著我們一路上別打仗了,給他們當水龍隊啊!”
孟然之無奈地聳了聳肩,“純哥也是心憂戰事,話難聽了一些,兩位不要介意。”
林火趕緊擺手,“沒事沒事,我們也正在為這事情憂心。對面一直用這些堅壁清野的手段,不僅僅是讓我們軍心不穩,就連沿途的百姓都要遭殃。”
孟然之點了點頭,“我們可不想給武夢留下一地焦土。”
孟純聽到這話又嚷嚷起來,“就那些沒卵黃的鼈孫,一個個都和縮頭烏龜似的!”他朝孟然之拱手喝道:“末將請命,願領三千騎兵,直接繞過這些個臭不可聞的龜殼,把昌隆給打下來!”
太史殊微笑搖頭,“孟將軍勇武,但是不可沖動。”
孟然之也是瞪了孟純一眼,“就你話多。”
孟純被孟然之一瞪,也只能怏怏地別過頭去,嘴裡還小聲唸叨著什麼,含糊其辭別人也聽不清楚,偶爾聽到幾個詞彙,也都是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太史殊安撫孟純道:“孟將軍武勇,我們全都知道。不過現在局勢,倒是不適宜用長途奔襲這一招。”
孟然之嘟囔道:“當年揚獍要是奇襲成功,現在昌隆城早就沒了。”
太史殊哈哈笑道:“孟將軍有所不知,當年的情況和現在還不太一樣。當初我們都以為揚獍已經身死,根本沒有想到他還有千裡奔襲這招奇謀。當初若非他運氣不好,也就沒我們現在什麼事情了。”太史殊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現在意圖明顯,對方必定早有準備。你想想看他們剩下的三座大城,便是將我們東進的道路隔斷開來。”
在場四人也算是蜀軍前線的最高層,他們對戰局自然是瞭然於胸。
太史殊虛空劃了幾道,“他們三城之間互成犄角,以烽煙為號。若是我們強行奔襲,他們只要從後方將我們截斷,那我們就徹底交代在了這裡。若是我們強攻其中一城,那另外兩城又可以對我們進行兩面夾擊。這才是我們不敢跨過雷池一步的最大原因。”
林火聽到太史殊此言,立即咬牙說道:“若是這樣,我們能不能分兵,同時攻打這三城?”
孟然之出口說道:“恐怕這也不行,我們如今的兵力無法達成這樣的條件,只會連一座城池也攻不下來。除非等待一個月,等煙雲姑娘把援軍與補給帶上前線。”
“一個月?”林火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幹巴巴地和他們耗著?我們時間不多啊,若是無法搶在另外幾股勢力之前攻下昌隆,那一切都是白搭。”
眾人都是愁眉不展之時,一名令兵狂奔過來,抱拳說道:“諸位將軍,有一名江湖人士求見。”
“江湖人士?”眾人望向林火,這裡面就林火對江湖最為熟悉。
林火疑惑問道:“那位江湖人士可有說自己姓甚名誰,或是來意為何?”
令兵恭敬說道:“那人並不肯通報自己的姓名來意,他只是說,他是為燭龍做事。”
燭龍?
林火猛然睜大雙眼。
姜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