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師陰抓了一把棋子在手掌之間,隨後隨意丟在棋盤上,“在大燕又不是隻有獨孤孝一個將軍。”
卞蘭看著棋子叮當落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色有些錯愕。
山師陰大袖一揮,將棋局擾亂,隨後從自己的木盤中拿出一個籌碼丟給卞蘭,“這局算我說了。”
勝負輸贏,隨心所欲。
山師陰已經望向牆角方向,“我們該聽一些正事兒了。”
牆角處,站著一位黑衣。
卞蘭閉上雙眼,微微嘆息。他不用回頭,都知道那名黑衣在牆角已經站了很久很久。
山師陰對著牆角招了招手,那名黑衣人便快步行了過來,他在兩人石桌五步之外停下,先對山師陰躬身行禮,“門主。”隨後他又對卞蘭躬身行禮,“大統領。”
卞蘭起身還禮,隨後又對山師陰請示道:“大人,我是不是需要先退下。”
山師陰伸手摸著眉毛,“我任命你做九嬰的大統領,就是我的左右手,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瞞著你?”
卞蘭聞言便重新坐下。
山師陰又對那名黑衣人說道:“說說看吧,事情有什麼進展?”
那名黑衣人便躬身回答道:“那位大人已經答應了我們合作建議,事情一旦發生,那位大人必定會出手。”
山師陰點了點頭,“不出所料,那位一直都是聰明人。”
黑衣人繼續說道:“還有另外一位,我們已經得到了最新訊息的進展,事情可能不會那麼樂觀。”
山師陰挑了挑眉,“怎麼說?”
黑衣人解釋道:“那位最近將自己的老對手逼入了絕境,正是一戰定輸贏的時候,他恐怕不會回應我們。”
山師陰撚動鬢角,沉思了片刻,隨後笑道:“你們的估計只怕是錯了。只要把訊息傳遞過去,那人必定參加。”
黑衣人皺眉說道:“屬下有異議。”
山師陰揚了揚手,“講。”
黑衣人這才繼續說道:“門主可能不清楚那邊的情況,如今那位若是放棄機會,只怕下一次機會得等到五年之後,甚至此生都只能那位的老對手分庭抗禮,想要先滅對方是沒有機會了。”
山師陰篤定地說道:“那人必定回頭。”
黑衣人見山師陰如此篤定,也就閉口不言。
山師陰微微一笑,“還有南邊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黑衣人朗聲說道:“一切準備就緒,聯軍絕對過不了石泉一線。”
山師陰微笑著站起身來。他從離開石桌稍遠處的竹簍裡拿出一塊生肉。
那塊生肉鮮血淋漓,若是讓不少文弱書生看見,只怕會當場嘔吐出來。
山師陰卻並不覺得手中肉塊有何不妥,他徑直朝石桌相反方向走去。
原來在石桌不遠處有一間用鐵柵圍住的窩棚,窩棚中光線昏暗,但是隱約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