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叔叔?”林火疑惑地問道。
男孩兒聽到費叔叔的名字,眼睛裡就像是放出光來,就連自己剛剛嚇尿了的事兒也拋諸腦後,“是啊!就是之前和恩公說話的那個人,他就是費叔叔!費叔叔可厲害了,剛剛要不是他提醒我們快點走,我們可能就被和豐賭館後面來的壞人給殺掉了。現在費叔叔又給我們找到了落腳的地方,我們再也不用擔心活不下去了。”
林火看得出來,面前這男孩兒很是崇拜他的費叔叔,也就是之前那位中年人。雖然林火很想告訴這孩子,生活裡的苦難多得難以想象,但是看著這孩子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模樣,林火還是沒把那些話說出口。
他只是笑笑說道:“看來你很崇拜費叔叔啊。”
男孩兒笑得無比燦爛,“那肯定啊,費叔叔可厲害了,以前是將軍府的武師,後來好像是得罪哪個富家公子,才被趕出了將軍府的。對了,那時候薛將軍還沒來青瓦城呢。”
林火隨意聽著,心裡卻想著其他事情。
這些人雖然是林火隨手救下的,但是他也不能完全坐視不管。林火稍作思考,便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來,“這裡有幾千兩銀票,你給你費叔叔,他會知道怎麼用。”
男孩兒卻連連退後,把林火遞來的銀票推遠,“費叔叔說了,恩公已經救了我們的命,我們不能再要恩公的東西。以後的日子,我們要自食其力。”
林火愣了愣神,他確實沒想到那個中年人方才還是為生存而活的囚徒,這會兒便能夠說出這種話來。或者這位費叔叔,當真能夠帶領這些囚徒走出一條路來?
男孩兒見林火不說話,也就擺了擺手,“恩公,如果你沒什麼吩咐的,那我就先走了。倉庫裡的東西都被那些壞人搬光了,我得快點回去把這些訊息告訴費叔叔。”
林火望著男孩兒離去的背影,遲疑了片刻,隨後出聲將他叫住,“稍微等一下。”
男孩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林火,“恩公有什麼事兒要我幫忙嗎?”
林火頓了頓,單膝跪在男孩兒面前,與男孩兒在同一高度,“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兒笑著說道:“我大名叫蕭三秋,小名狗蛋。”
“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林火訝然道:“這名字還真是不錯。”
蕭三秋聽到林火誇耀,笑得更開心了,“恩公好厲害啊,這都知道!我娘生我的時候,我爹正好不在家,第二天才見到了我,他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林火自然沒有去問蕭三秋現在爹孃在何處,若是他爹孃還在,他也不會落在到被和豐賭館囚禁的境地。林火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後摸了摸蕭三秋的頭頂,“三秋啊,你要記住,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像現在這樣,永遠開開心心的,若是這樣,什麼事情都無法將你打倒。”
蕭三秋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肯定聽恩公的話。”
林火同樣報以微笑。
蕭三秋摸了摸自己腦袋,“那恩公,我走了?”
林火揮了揮手,“去吧,去吧。對了,你的衣服都破了,回去了記得讓你費叔叔給你補補,都冬天了,可別凍壞了。”
蕭三秋身手異常靈活,這會兒不走樓梯,也已經爬上了二樓,“恩公我知道啦!”說完這話,他已經從二樓小窗鑽了出去。只是他不會發現,林火已經將那些銀票,夾在了他的衣服縫隙之間。
林火如今分身乏術,就當是對他們的小小幫助吧。
目送蕭三秋離開後,林火搖了搖頭,將這些囚徒的事兒拋諸腦後,重新走到昏迷不醒的張狗兒身前。
林火拎起張狗兒的手腕,便將真元刺入他體內。
張狗兒渾身打了個機靈,痛呼一聲清醒過來。
林火對張狗兒這個人毫無好感,自然是沒有留手,這一下激得張狗兒呲牙咧嘴,面上五官全因為疼痛而擠到了一塊兒。
不等張狗兒徹底清醒,林火將匕首頂住張狗兒的咽喉,“我問,你答。”
張狗兒脖頸上爬滿冷汗,盯著近在咫尺的寒芒,就連口水也不敢咽,輕聲說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林火見著他這種孬種樣子,也就將短劍拿開了一些,出聲問道:“我聽說,在青瓦城中沒有你找不到的人,是不是?”
聽到是要找人,張狗兒臉色立即好看了些,“原來是要找人啊,大俠你早說啊,你看我倆在這打生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