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似乎全無變化。
左徒貢略感詫異,雷聲大雨點小,不由出聲問道:“這就完了?”
貓怔仲面無表情地放下木杖,從左徒貢身邊走過。
左徒貢想要挪動身子阻止,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就連眨眼都做不到。
貓怔仲與他擦肩,同時低聲說道:“本座聽林火說過,你這老頭雖然古板嚴厲,但不失為一個好老師。今天,就饒你一命。”
話音落時,貓怔仲已經走到左徒貢身後。
左徒貢不能回頭,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聽到貓怔仲足印一踏,隨後便再無聲響,想來定然是貓怔仲已經進入內門之中。
終究沒能攔住。
左徒貢只覺心中懊惱。念頭剛起,他便發現身子重歸掌握。左徒貢立即回頭去看,卻被驚得目瞪口呆。
就在他身後,原本的茂密樹林,濃鬱霧氣,此時全部被分割兩旁,只留下一條筆直道路,這條路通向內門,卻不知幾許長短。
貓怔仲“無天”一劍,銳不可當!
就如貓怔仲此人,昂首向前。
遇山開山,見海劈海!
大道萬裡行中央,神魔仙佛避兩旁!
左徒貢不由去想,若是再過幾年,這天下恐怕只有黃袍老祖才能與貓怔仲一戰。想到此處,左徒貢終於難以抑制身上疲乏,伏低咳嗽起來。
這一咳,直咳的鮮血染襟。
左徒貢強撐著站起身來,“還不能……咳咳咳……還不能休息。貓怔仲入山,弟子們千萬不要有事。”他腳步踉蹌,不得不倚靠一旁大樹歇息。但是他沒有休息太久,努力平複呼吸之後,左徒貢再次挺直脊樑,朝內門方向行去。
四周霧氣緩緩聚攏,將那被貓怔仲破開的道路掩埋。除了地上左徒貢留下的那幾滴殷紅,這迷陣彷彿未曾有過任何變化。
與此同時,後山萬兵冢中。
林火雖然陷入苦戰,但是他如今離天人僅有一步之遙,很快便掌握優勢。然而問題卻是,他無法將優勢化成勝利。
那六人也知道自己不是林火對手,根本不和林火正面交戰,他們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陣法,生生將林火拖住,不得寸進。
林火急得額上冒汗,還在刀光劍影中騰挪。
另一邊山師陰臉色蒼白了不少,他還在放血,但是他面上沒有半點焦急,彷彿就是旁觀過客。
山師陰看了一眼林火焦急,出聲笑道:“他們用的陣法,喚作陷仙。就連天人若被纏住,一時半會兒也逃脫不得。呀!”山師陰突然喚了一聲,卻是將手臂收了回來,“好像是夠了。”
夠了?什麼夠了?
林火在交手之間,看著山師陰收回手臂,更是不緊不慢地塗上傷藥。這說明,山師陰已經將鮮血備足,他馬上就要開啟禁制!
明明情形已經到了這一步,可林火還被六人纏著。
怎麼辦?
林火頭上汗如雨下。
便在此時,半空中傳來淡漠話音,“陷仙陣法,卻是能憑不住天位之力,拖住天人。可惜這陣法需要七人驅動,而你……”大胥浮生出現在萬兵冢中,“只有六人。”
山師陰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