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早有侍衛守候,恭敬說道:“尚書大人有何吩咐。”
白潤理正衣冠,“還請勞煩張兄弟備馬,我們去北門迎大王遊獵歸來。”
張侍衛得令而去,白潤負手北望,低聲自語,“北門守衛已經落在你們手上,此時若不動手,那可就沒機會了。”
不多時,白潤領著一隊侍衛出現在北門之內,靜候路邊。
日頭順西而落,漸漸沉沒地下。白潤便恭敬垂首,朝西而亡。
便在此時,一隊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披著夕陽光輝奔馬而來。白潤聽到清脆馬蹄聲響,便知道武莫今日心情應是不錯,想來是獵了什麼好獵物。
白潤不由在心中搖頭,這個半大孩子,不知道自己此時也已經成為了他人的獵物。
遊獵隊伍約有三百餘人,武莫身穿獵裝,興高采烈地奔向北門。
他遠遠望見白潤,面上那些歡愉立即消失不見。
白潤趕緊上前,深鞠一躬,“臣恭迎大王回城。”白潤這一跪,身後自然跪倒大片。
武莫朝白潤撇了撇嘴,“勞煩尚書令親自來迎,怕不是孤又哪裡做得不合禮法,尚書令準備再教教孤?”
聽這話兒,白潤這些日子可沒有少說武莫。武莫畢竟少年心性,早就聽得厭煩不已。
武莫沒有讓白潤直起腰來,白潤便保持鞠躬姿勢說道:“張弛有度,大王出去遊獵,也無不可。”
聽到這話武莫倒先是一愣。他自然不會知道,今日在他耳邊吹風,讓他出宮遊獵的小太監,原本便是從孟林的大長秋府出來的。一切,都是在白潤計劃之中。
武莫這次沒有被白潤斥責,倒還覺得有些索然無趣,隨意揮了揮手,“辛苦尚書令了,起來吧,孤也該回宮了。”
白潤直起腰板,目不斜視道:“大王,只怕我們,還不能回宮。”
“不能回宮?”武莫眉頭一皺,只當白潤還要尋事,張嘴準備反駁。
便在此時,北門城樓之上,突然湧出大片甲士。他們手中短弓上箭,正瞄準著門內武莫,“狗大王!忌日已到!”
話音落,弓弦放。
武莫大驚失色,身形一歪,就要落下馬來。
這時從他獵隊中沖出涼熱,手持大盾。兩人合作無間,其中一人將武莫撲下馬來,另外一人高舉大盾,將武莫護在盾下。
白潤頭頂自然也有同樣佈置。
一陣箭羽過後,除了武莫原本胯下那馬被射成蜂窩,其餘人等居然安然無恙。最可怕的是,他們居然面無懼色,彷彿早就知道會有此襲。
城頭上那些甲士立即發現事情不對,他們原本是來埋伏武莫,此時倒像是自己落入陷阱之中。
不,不是好像,事實便是他們已然成為獵物。
白潤站在盾下搖了搖頭,“終究是按耐不住。”
北門上眾甲士大罵出口,“你莫要以為用這些陰謀詭計便能令我們屈服!咱們既然動手,變沒準備活著回去。”
武莫此時已經回過神來,面上滿是怨毒,“大膽賤民!膽敢行刺本王!”他朝向白潤大聲吼道:“白潤!孤要他們抄家滅族!孤要他們……”
然而,白潤目光並未落在武莫身上。
他再次重複方才話語,“終究是按耐不住。”只不過這一次,他望向城內方向。
白潤在說誰?他灑下的餌料,究竟是要釣哪條大魚?
武莫順他目光望去,便見到獨孤孝率軍“救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