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到聞天驟然抬起手來,用手掌將那鐵箭直接握住。
孟純此箭勢大力沉更附有真元,豈是肉掌能夠輕易掌握?那支鐵箭明明已經被聞天握住,可依舊向前直竄。箭尖迫向咽喉,半寸不移。
然而聞天雙足便像是釘在了這船板之上,半步不退。
鐵箭去勢不止,一尺,半尺,五寸,一寸!
就當箭尖堪堪頂住聞天咽喉,這箭勢才消耗殆盡。聞天便如雕像一般,將那最後那支鐵箭死死拽在手心。
隨後聞天瞥了孟純一眼,隨手將掌中鐵箭拋在地上。
利箭落地悶響,直到這個時候,方才被聞天擊殺的戰將面上才從中破開一道血痕,隨利箭一起,跌落地上。那戰將腳下船板,更是“嘣”的一聲,從中裂開一道深口。
從始至終聞天一言不發,卻已經結結實實將巴掌扇在孟純面上。
即便孟純能夠見到聞天握箭手心鮮血淋漓,他此刻心中也只有怒火。此時孟然之所在戰船也已趕到戰場中央,孟純二話不說拋下強弓,從腰後抽出兩把短戟,朝聞天撲殺過去。
孟純奮力一躍,腳下船身略微傾斜,他持著雙戟從天而降。
聞天不慌不忙,雙手持刀站定迎擊。
“當”的一聲巨響,兩人真元激蕩,震起無形波瀾。兩人都是半步天位的實力,這一擊之下眾多甲士耳暈目眩,站立難穩。船身上聞天所站之地裂出道道網紋。波瀾落入水中,龍江激流更盛。
兩人一擊硬撼,誰也能奈何對方,各自向後退出三步。
船上甲士見到二人鬥爭起來,同時休了戰火,各自退到燕船邊緣,但是為兩人留出好大一塊空地。
就連孟然之也有一些好奇,這兩人若是性命相博,也不知最近結果如何。
可惜,這裡是戰場,從來不是單打獨鬥之處。
吳軍反應神速,見到聞天一船被燕軍兩船首尾夾擊,立即從水寨之中放出整隊快船,朝戰場疾馳而去。想來是左徒明早已做好了意外準備。
而燕軍將領也非飯桶,他見到吳軍放出快船,也明白他們是要救援聞天。他腦中只是一轉,便準備同樣派出快船接應。可沒等他下達命令,水寨已然中門大開,整隊快船鑽入江中。
燕軍將領目瞪口呆,這是誰下的命令?
便在他發愣之時,兩隊快船已經急速靠近戰場。然而燕軍順水勢,吳軍逆流而行,兩軍速度還在伯仲之間,水戰差距再顯。
孟然之見到自家援兵,立即眼中放光,轉頭對孟純高聲喝道:“純哥!纏住聞天!今天就把他當場拿下!”
孟純雖然怒火中燒,但還是聽從孟然之命令,改了猛攻為纏鬥。
但是!
想仗著人多勢眾,將聞天留在此地?
多了一船甲士,便想留下聞天?
聞天不慌不忙與孟純接戰,同時朝部下做了揮掌握拳手勢。他倒是要看看,是誰將誰留下!
原本只是尋常挑釁,卻不曾想到竟有了如今激戰。
兩軍快船會面。
吳軍精於水戰,尋著燕軍快船與戰船之間縫隙,便要如同利劍一般紮入陣中。可誰知燕軍其中一艘快船突然揮動旗語,燕軍陡然變陣,一眾快船便如漁網一般將吳軍三面兜住。
這一變故落到聞天眼中,第一次眼聞天眼神露出凝重。
卻見到方才發布旗語的快船之上,一身黑衣太史殊,手提紫砂壺,稍抿香茗,輕聲笑道:“與我鬥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