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心想:這話中什麼意思,你還來問我?
要知道昌意師兄雖然總是爛醉如泥,但是才思遠超常人,林火自認是不如他的。可偏偏每次遇到龍耳有關的事情,昌意師兄便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自顧自地團團轉。腦子裡就像是漿糊一樣,沒有半點獨立思考的能力。
林火不由搖頭,所謂情愛之中無智者,便是這般表現吧。
如今昌意師兄丟了主心骨,林火必須承擔起全部責任來,首先便是將昌意師兄安撫好。
“師兄。”林火沉聲說道:“你且不要著急,事情還沒有壞到極處。我們先穩住陣腳,方能想出方法來。不縱觀全域性,便只能深陷其中,這道理,你我都應該明白。”
是啊,林火這麼多年,便是一直是顆棋子,難以自控其身,原因便是他不懂縱觀全域性。
誰都不願意做一輩子的棋子。
昌意總算是還有幾分理智,終是點了點頭。
林火微微笑著拍了拍昌意的肩膀,推開小院門扉。
門扉開啟,三人卻發現院落之中已經坐了別人。
黃色外披,雙腿交疊,露出細膩腳脖。手中掂著一杆煙槍,那姑娘虛著雙眼,朝著三人方向吐出細長煙線。
林火張開雙臂,將武夢與昌意護在身後,戒備說道:“是你?”
兩人不曾謀面,但是林火清楚記得這人。
當初三人在“花根”門中,便是由這人在簾幕之後主事,最後也是經過了她的首肯,胭脂姑娘才把他們帶入聽濤間。
當初驚鴻一瞥,沒能看清人容貌,如今看來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散發在空氣中的慵懶,還有若隱若現的白嫩肌膚,那些骨子裡的魅惑。
有些人往哪裡一站,分明沒有那種意思,可就是撩動人心。
那姑娘單手撐在石桌上,用煙嘴輕搔髪鬢,“你們便這麼把龍耳師姐給丟下了?”
林火皺了皺眉,他沒有回答,只是追問,“你又是誰?”
那姑娘雙唇將煙嘴裹住,輕輕一吸,隨後緩緩吐出,“我叫什麼,便這麼重要?”
林火不語,頓了片刻,方才低聲說道:“你說我們丟下龍耳師姐,是什麼意思?”
那姑娘卻又不回答了,“你可以叫我煙雲。”
“好吧,煙雲姑娘。”林火忍住心頭不耐,平靜說道:“可以解釋一下了嗎?”
煙雲微微一笑,就連武夢都覺得心頭漏跳一拍,“我不知道龍耳師姐與你們有什麼瓜葛,但是龍耳師姐為你們作保,便是將自己陷入牢籠之中,她是在用性命救你們。”
昌意聞言大驚,就要張嘴問話,卻被林火揮手攔住,“我們本就是被冤枉,我相信若是水落石出,龍耳師姐必定會無事。”
林火心中也是驚訝,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需要鎮定。因為他不知道對方為何而來,更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若是輕易暴露關切之情,只會被有心人牽住鼻子。
“你們是這般想的?”煙雲磕了磕煙杆,緩緩站起身來,“我看,那位小哥,可不是這般想的。”
林火回頭去看昌意,昌意麵上表情已是糾結萬分,分明是藏不住半點心思。
事已至此,林火也是掩蓋不住。
煙雲掩住嘴巴,哈哈笑了起來,卻是直接起身,朝林火三人方向行來。
林火側開身子,煙雲便與他擦肩而過,眼眸更是從林火身上撫過。
煙雲身上那淡淡香氣鑽入鼻子裡,讓林火覺得鼻尖發癢,“葵婆與龍耳師姐的關系,你以為她會讓水落石出?”
話音落,煙雲掌著煙杆移步而行。
林火垂目思索,昌意卻是大急,一把將林火手臂推開,“煙雲姑娘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