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場還是有冷靜之人。
另一名黃衣姑娘將怒氣沖沖的領隊攔住,抱拳說道:“師姐,你看那人長劍將火折釘在門上,若是他真要縱火,也不會做這種事情,我看其中緣由必有蹊蹺,我們是不是……想將他移交三堂紡?”
領隊黃衣似乎這才恢複了一些理智,聞言咬住下唇,頓了許久,才將手中長劍放下,“師妹說的是,我們應當將他交給葵婆審問才是。哼……”她又哼了一聲,望向林火方向,“我們這麼多人在,拿下這小賊輕輕鬆鬆,量這小賊也不能繼續作惡。”
林火聽到她話中放肆,不由皺眉。只見他足下一踏,張手一招,下一瞬已經擎著千磨劍出現在領隊黃衣身側,“是非不明,還是不要亂說話的為好。”
領隊黃衣大驚,退出半步,不由自主抬劍刺向林火。
林火轉腕一挺,千磨劍正中黃衣劍脊,將那劍釘入牆磚之中。他又不待四周黃衣反應過來,轉瞬間催出天位威壓。
威壓之下,林火身上白袍無風自動,倒是震得那些黃衣一個個汗如雨下。
林火盯住面前領隊黃衣,“我可以和你走,這是因為我問心無愧,又或者,你還要將我拿下?”
話音落,天位威壓收起。
四周黃衣皆是身軀一震。林火面前黃衣領隊更是面色煞白,終是不敢再多說什麼,灰溜溜地下了牆頭。
留下之前好言相勸的黃衣朝林火拱了拱手,“多有得罪,還請您,隨我們走一趟。”
別人彬彬有禮,林火也是知道禮數,還了一禮,“還請姑娘在前領路。”
江湖便是這樣,強者總是受人敬畏,無論這敬畏是出於尊敬,亦或是畏懼。
這隊黃衣有留了十人守衛卷宗閣。林火便被另外八人簇擁著朝“三堂紡”行去。
不過這畫面也是有趣,八位姑娘圍繞著林火一人,況且花晨閣的姑娘不說貌美如花,也是中人之姿,林火倒像是出外遊街的王胄紈絝。怕不是讓路人看見,心中暗罵一聲,“呸!王侯將相,沒有一個好東西。”
好在這些年林火身上氣質漸漸幹練脫俗。離了那些鄉土味,林火也不至於和這些姑娘站在一起,成了徹頭徹尾的土鼈。
從卷宗閣到三堂紡,路途並不算遠。
行不多久,林火便見到了一棟府衙也似的屋子。
三堂紡,想來也是取了三堂會審之意。這三堂紡,應該就是花晨閣中,用來審訊判決之處。
此時到來,三堂紡大門洞開,兩列綠衣弟子分處兩側,應當是已經有人將林火之事彙報了過來。這些個綠衣姑娘,一個個瞪大眼睛,對林火怒目而視。
那樣子,倒是讓林火忍俊不禁。
他這一笑,反而讓那些姑娘更加氣惱。
林火趕緊收拾起自己的表情,不再繼續刺激她們。
入得門中,便是大堂,與花晨閣百花爭鳴的豔麗不同,三堂紡中全掛黑紗,有種分外凝重之意。
放眼望去,便是一座正位鐵桌,桌後做一老婦。那老夫裹著一聲淡紅衣袍,在這黑堂之中,宛若一汪鮮血。
林火想想之前聽到的只言片語,先是拱手說道:“在下林火,見過葵婆。”
“哦?”葵婆滿是溝壑的面上擠出一絲笑意,只是這笑容滲著寒意,“你便是縱火卷宗閣的賊人?”
林火略微皺眉,就要出言反駁。
就在此時,堂外傳來一聲輕叱,“他們是我的客人。”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到龍耳領著武夢與昌意跨門而入。
林火卻發現,那葵婆面上,就連那絲笑意,也點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