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建冷冷笑著,輕蔑搖頭,“野獸,便該如同野獸一般死去!”
廝殺,便是寸土必爭。
項桓揮劍上前,斬殺一人,卻會有四五個白巾圍困過來。他前進一步,便會被人推後兩步。若是無休無止下去,項建倒是相信項桓能夠傷痕累累的殺到他面前,跪伏在他腳下,嚷嚷著軟弱無力的口號。
可惜,項桓註定殺不上來。
項建看著項桓困獸猶鬥,一邊去看身側,項隆德已經被他派去接應久久未至的精銳部隊。不過現在看來,項建倒是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
雖然那支部隊不到,項建便沒有了摧枯拉朽的氣勢,但是好在結果已經註定。只靠手上這些白巾人馬,項桓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太子之位,彷彿唾手可得。
這時候項建倒是不怎麼在意項隆德的去留,或許項隆德就是知道自己做事出了紕漏,所以多了開去?
項建心中想著:沒關系,沒關系,項隆德算是一個人才,等我登上太子之位,再對他一番敲打,懲戒自然是不能少,籠絡人心也不能少。
他正想著,突然發現陣前出現變故。
卻是項桓似乎調轉了方向。
項建心中思索:這是要做什麼,難道這個蠢大哥終於想通了,準備撤退?那也正好,順路掩殺下去,項桓依舊逃脫不得。
可項建立刻發現,項桓並沒有撤退,而是轉向魂歸臺內圍方向,也正是楚王大宴百官之所在。
另行之時,項建目光穿過人群與項桓交彙,他竟然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冷漠。
項桓眼中,根本沒有方才熱血,也沒有之前痛心疾首,反倒是出奇的平靜,平靜得令人心顫。
項建嚥了口唾沫,一時間沒有下達命令,手下將士也不知如何處理,倒是讓項桓輕易朝內圍挺進而去。
難道項桓還有什麼後手?
項建腦中飛速運轉。
魂歸臺中,不過百官與大王,還有百餘侍衛。項桓前往魂歸臺應當有兩個選擇。一是當著百官的面劫持楚王。這選擇當真是喪心病狂,更是全無理智,若是項桓當真這麼做,項建只怕還得笑出聲來。
到時候項建便能夠順理成章地將項桓拿下,甚至格殺當場。
第二種可能,便是項桓準備尋求楚王庇護。畢竟項桓也是楚王的親生骨肉,奪嫡到了這種地步,楚王自然也不希望見到兄弟相殘。
可若是項桓選擇這一條路,那他餘生,便再無登頂可能。項建必定會得到百官擁躉,等楚王大喪之後,如何拿捏項桓的性命,還不是項建順心而為?
項建想到此處,自然是哈哈大笑。
項桓已然是窮途末路,還想著茍延殘喘?
“不會給你機會的。”項建咧嘴一笑,“我便要在父王面前,治你謀逆之罪!”
他索性放任項桓領兵在前,自己命令部下緊隨其後。
項桓軍迅速沖破內圍,將魂歸臺正東大門重重推開。
魂歸臺中,楚王早已被護在百餘侍衛身後,文武百官,同樣被護在左近,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項桓。
或驚恐,或憤怒,或遺憾,或竊喜,不一而足。
項建目力極佳,甚至能夠望見楚王在人群之後那雙怒目圓睜。
他在心中竊喜,可卻突然聽到項桓一聲暴喝,“保護父王!”
剎那間,先行湧入臺中的項桓甲士轉過頭來,將刀兵重新對準白巾甲士。
四周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