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雙血爪,已經停在他咽喉左近。卞蘭冷冷說道:“在大王面前拔劍,孟公子,想要欺君罔上?”
孟純見到此景,大喝一聲就要飛身回來。
孟然之立即松開劍柄,揚起手掌讓孟純莫要輕舉妄動。
他已然恢複冷靜,望向武莫,切聲說道:“大王,若留山師陰,只會後患無窮。”
武莫看著孟然之,搖了搖頭,“孤只有孟愛卿,也是夜難安眠。”
孟然之面色鐵青,難說一字。
武莫重新望向山師陰,嘴角突然閃過一絲怪笑。他突然腰間拔出匕首,對左右喝道:“將山師陰按住!”
左右侍衛立即按住山師陰手腳。
山師陰面露驚詫,武莫上前一把拽起山師陰下巴,隨後在山師陰額角落下字去。
鮮血淋漓,山師陰疼得渾身打抖,可卻不閃不避。
血幕流淌下來,將山師陰左眼染紅。
武莫,竟然是在山師陰額角,刻了一個“犬”字。
做完這些,武莫方才志得意滿,將山師陰松開,“從今天起,你就是孤的狗了!”
侍衛將山師陰放開,山師陰伏在地上,顫聲回應,“謝大王賜字。”
武莫將匕首插回腰間,又望向目瞪口呆的孟然之,“孟愛卿,你也該知道,打狗看主人。”
孟然之不發一言,直接背過身去,“我們走!”
武莫哈哈大笑,又伸手拍了拍山師陰面頰,“山師陰?九嬰家主?呸!”
一口唾沫,噴在山師陰面上。
山師陰指甲在掌心摳出血來,可是面上依舊微笑不減。
不多時。
武莫也走了。
金甲白翎,統統走得一幹二淨。
漆黑夜裡,只剩下九嬰部下屍首,還有山師陰孤獨一人。
許久,許久。
似乎連月亮,都見不得這般慘狀,隱在烏雲之後。
山師陰跪伏在地上,低垂著腦袋,渾身是血,就像是孤魂野鬼。
他突然仰天大笑,“我活下來了……楓叔……丹霞……你們看到了嗎?我活下來了?像狗一樣……”笑聲漸低,化作嗚咽,“就像是一條狗……一條狗!”
突然。
山師陰收住所有聲音,望向一處,又立即別過面孔,似乎是不願被人看見。
而在他方才望向那處,站有兩人。
一女一男。
渡鴉……
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