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純甕聲說道:“燕王小子帶著所有金甲,去了山師府邸!”
孟然之雙眼圓睜,他也顧不上那些門衛,立即朝外飛奔。一邊飛身上馬,孟然之一邊吩咐,“快!你去東營叫上所有人馬!我府中排程。”
孟純得令,立即啟程。長鞭一甩,駿馬便狂奔走遠。
孟然之調轉馬頭,朝著另一方向催動馬匹,暗自咬牙切齒,“可千萬不要有事。”
與此同時,山師府邸已經是另外一幅畫卷。
人命消散,火光沖天。
若說什麼事情能夠無師自通,想必便是殺人放火。
火勢從大門開始蔓延,就像是蝗蟲,所到之處盡皆燃滅。這一點,那些金甲侍衛,也是現實蝗蟲一般。
他們入得園中,見人就殺。
不斷有求饒聲想起,又在手起刀落後泯滅。
黃天朗噴出一口鮮血,向後倒飛出去,但是他立即穩住身形,將腳步頓住。因為獨株姑娘,便臥在他身後地上,雙腿滿是鮮血。
而在黃天朗身前,卞蘭將指尖鮮血甩去,“你很有天分,不必死在這裡。”
黃天朗笑而不語,只是又提起長刀。
武莫就在卞蘭身後,打了個哈欠,“卞蘭,何必這麼多廢話,這些個賤民,殺了就是。”
獨株姑娘掙紮著挪動身體,可是連半寸都動彈不得。她看著面前自家夫君,哭得雙眼紅腫,“你走啊!我被那閹人斷了手筋腳筋,逃不了的,你不要管我,你快點走。”
黃天朗那不茍言笑的面孔,浮現一絲笑意,“你是我的婆娘,我怎麼能離你而去?”
獨株姑娘哭得聲嘶力竭。
武莫已經沒了耐心。他挖了挖耳朵,對卞蘭說道:“還不動手?”
卞蘭揮動雙手,指尖紅芒閃爍。
一炷香後。
黃天朗與獨株姑娘雙手緊握,他們睜著眼睛看著對方,他們嘴角揚著笑意。而他們的生命,早已消散不見。
武莫從他倆屍首之上跨過,“真是無聊。”
夜還長,殺戮還在繼續。
蘇丹霞與武夢身在後院,望著漫天火光,也已經知道了發生何事。
後院之中一片死寂。
僕人婢女滿臉驚慌,可偏偏無人出聲。
武夢面上滿是焦急,更有許多愧疚,“姐姐……是我……都是我……”
蘇丹霞懷裡抱著山師綾,將山師家的玉佩給他貼身放好,自言自語道:“相公釀得安魂散真是厲害,你看看這孩子睡得多香。”
山師綾這俊美孩子,著這般環境之中,靠著藥力,在自己母親懷中安然入睡。
蘇丹霞似乎並未受到周圍影響,依舊輕輕拍著山師綾後背,倒是對武夢說道:“公主不必這樣,燕王看我山師家為眼中釘,已經是路人皆知,就算今夜不是公主到來,他依舊會找機會,將我們鏟除,不過是早晚罷了。”
武夢心中滿是愧疚,她還想說話,便有一道人影奔入後院。
院中眾人皆是驚呼,還以為是金甲侍衛沖了進來。
定睛去看,卻是渾身浴血的唐楓。
他滿頭滿臉皆是鮮血,雙拳之上血珠更是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也不知道經歷了怎樣廝殺,又殺了多少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