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武夢又冷又餓,只求一路順利,讓她安全到達山師府邸。
不過,天總是不隨人願。
突然有兩人,從黑暗之中露出身影。
武夢能夠見到兩人抽出半截刀刃,刀面折出絲絲月光。
“什麼人?”其中一人喝道,是個粗糙嗓子。
武夢不答,她分辨不清眼前之人屬於哪一夥的。
另外一人張口,卻是個女子聲音,“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肯定又是那個狗大王的奸細!一刀殺了再說!”
話音未落,那姑娘已經拔刀出來。
武夢聽得又驚又喜。
驚的是那姑娘好一個暴躁脾氣,喜的是,眼前之人不是武莫手下。
但是武夢又不能此時暴露身份,更何況就算暴露了身份,對面兩人也不一定相信。
她雙眼一轉,側身避過那姑娘鋼刀,同時出聲說道:“兩位可是孟公子的手下?”
使刀姑娘稍稍停頓,隨後又叫罵開來,“是又怎樣,竟然還是個女奸細!”她手中鋼刀再動,橫削武夢雙腿。
武夢略微皺眉,有準備繼續閃避,可是她雙腿一軟,竟在這個時候使不出勁道。
鋼刀迎面,武夢只覺心中發苦。
好不容易逃出武莫魔爪,難道要命喪於此?
武夢不及閃避,另一人卻是動了。
那粗糙漢子一閃身,一抬臂,將女俠手腕捏住,“不要沖動,先聽這位姑娘怎麼說。”
“嘿!”女俠不依,將漢子手臂甩開,“你這殺千刀的,攔著我做什麼?黃天朗!老孃看你就是見到姑娘走不動道!一個女奸細,你就下不去手了?”
“獨株。不要胡言亂語。我已經有了你,又怎麼會對別的姑娘動心?”喚作黃天朗的漢子切聲說道,“只是孟公子將保護山師府邸這任務交給我們,我們可不能有一點怠慢。”
獨株姑娘哼了哼,“通通殺了,可不簡單。”
黃天朗搖了搖頭,“怎可濫殺無辜,我們只是為了震懾宵小,可不為了殺人而來。要識得大體,更要心知道義,否則我們和那些宵小有什麼不同?”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獨株姑娘哼了哼,似是還有不滿,不過她還是將鋼刀收回鞘中,轉而對武夢說道:“你這姑娘,大半夜的在這裡做什麼?想好了回答,否則小心人頭落地。”
“獨株!”黃天朗又喚了一聲。
獨株姑娘方才哼哼兩聲,不再說話。
武夢看著兩人互動只覺得哭笑不得,不過既然他們提問,武夢自然要回答,“我是曌夢公主的貼身侍女,是為公主給蘇姑娘送口信來的。”
“曌夢公主?”獨株姑娘輕聲重複,扭頭看著黃天朗。
這幾天曌夢公主將要出嫁之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獨株姑娘與黃天朗自然是聽過。
黃天朗先沒說話,低頭沉吟,“燕王必定是嚴防死守,姑娘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武夢無奈一笑,低頭看著自己渾身濕透,“跳江。”
獨株姑娘藉著昏暗月光上下打量武夢,“哎呦”出聲,“還真是,像個落湯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