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勝負,皆會在這曲水城下,見得分曉。
曲水之戰尚未開始,訊息已經飛遍四周。
向北路上,路邊茶寨。
紅袍兒,林火,貓怔仲佔了一張桌子,要了些酒菜。
他們在此停留,並非為了口腹之慾。
而是因為這間茶寨,乃是一處據點,由山師陰親自安排佈置。北境所有情報必定經停此地。
山師陰這一年來,在燕國苦心經營,一路上情報飛送而至,未曾停過。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戰況訊息。
只是他也是此刻,才真正看到姜杉名字,出現在情報之上。對此,他將眉頭一挑,“沒想到,花袍兒也出手了。”
看那情報之時,山師陰,貓怔仲與林火,正坐在茶棚之外,要了些熱水,就著幹餅下肚。
林火聽到姜杉名字,立即抬頭,“花袍來了?”
山師陰將情報拍在桌上,“白紙黑字,全都寫在上面。看來,你那次小姜村沒有白去。倒真是把他轟了出來。”
林火放下筷子,眉頭緊鎖,“唉!你別說了。沒想到真把花袍拖入了這紛爭戰事。若是讓我選,我還是希望那日我沒去過小姜村。”
山師陰倒了杯酒,笑道:“你真以為,你若是不去,花袍兒便能在那個小村子過上一輩子?沒錯,他確實可以選擇為了水玉姑娘過些普通人的日子。可他他胸中溝壑,身上所學,便是黑夜中的一點燭光,必定引人注目。他屬於這亂世紛爭。他便是為此刻而生。”
林火暗暗點頭,反複思索山師陰話中意思。
山師陰一杯飲盡,又斟滿一杯,“他在小姜村,也是生活。可只有當他踏上疆場,才是真正活著。生若夏花,亦如流星,這不正是他想要的?”
林火無法反駁。
山師陰微微一笑,就要滿飲一杯,卻被林火按住手腕。
林火正色道:“嫂子可是吩咐我了,每日只可讓你飲酒一杯,不能再多。”
山師陰啞然失笑,“在我府上住了這麼些時間,你倒是成了我娘子的走狗。”
林火搖了搖頭,“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總該為家人多想一些。”
山師陰哈哈一笑,將酒杯推到林火面前,“娘子說什麼,我遵命就是。這酒,就賞給你喝了。回去可別跟我娘子說我的不是。”他不再去看酒水,又拿起另一份情報檢視。
“我是這種人嗎?”林火哭笑不得,看著手邊酒杯,“倒是前方戰事,有花袍在那兒,想來也不會有太多問題。我們這麼急匆匆地提前出發,最後卻是做了無用功。怕不是等董蠻武率軍趕到北境,戰亂已經被花袍平息了?”
“不。”山師陰看著手中情報,面色略顯凝重,“我們還得快馬加鞭。”
林火見到他面色沉重,立即正色道:“還有什麼事情?”
山師陰將那情報推到林火面前,“揚獍率軍將要入侵北境。”
林火看了一眼情報,嘖嘴道:“揚獍即使此刻入侵燕國,他與繪利津仍舊相隔甚遠,更別提出現在曲水城外。他這樣還能左右戰局?”
山師陰拍拍衣擺,站起身來,“揚獍師兄人還未到,但他的謀劃,一定已經在戰場之上。”
同一時刻,繪利津與姜杉戰況,同樣送到揚獍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