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齊國大權,落入田白掌中。
而遠在冀國南郡的田午,還在狼狽逃竄,根本不知道王都“燻享”已經易主他人。
他兵敗安寧城後,也想過重整旗鼓,與揚獍正面相抗。
可他之前為了快揚獍一步,趕到安寧城下,將十五萬人長長拉開,如今潰敗,便如一片散沙,根本無法聚集一處,做出有效反擊。
十五萬人,便如羔羊一般,被揚獍從背後驅趕。
田午已知迴天乏術,只能聚攏約莫三千人,不管齊軍長龍,徑直回歸齊國而去。
他在心中默默想好。
這十五萬人,雖然將齊國邊防抽空大半,但他齊國底蘊猶在,只要等他回到齊國,重新整頓軍隊,必定要找揚獍,報回這一箭之仇!
他心中想得漂亮,可揚獍卻如同未蔔先知。拓跋元一總是快他一步,堵住他必行之路。
田午不敢戀戰,只能倉皇逃竄。
而那拓跋元一神出鬼沒,有時半夜奇襲,敲鑼打鼓。
齊王驚得夜不能寐,行若冢中枯骨。
他便在這等煎熬之中,死命逃向齊國方向。
終於在半月之後。
齊王田午,重新踏上齊國疆土。
而等他回到齊國邊境之時,身邊只剩下六百多名將士。
廝殺不多,卻有逃兵無數。
還好,最近邊城,就在面前。
望見熟悉城牆,還有城頭上那飛揚旗幟,齊王田午竟然潸然淚下。
回想一月之前,他何等意氣風發,勢要奪下南郡,甚至劍指冀國腹地。
可如今,他不僅丟了十五萬大軍,更是丟了所有面子!
不過!
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改變!
田午於心中為自己鼓勁,回望冀國方向,“揚獍小兒!我們的帳!來日方長!”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重新整理儀容,便派手下將軍,去城外喚門。
戰時如此,城門自然緊閉。
那將軍拍馬到了邊城城下,還不等他說話,卻有一支利箭破空而來。
“噗嗤”捅穿那將軍咽喉,將他射落馬下。
田午悚然大驚!難道這邊城,已經被揚獍拿下?
可他轉念一想,城頭上旗幟飛揚,絕非被揚獍攻下。只怕是守將性急,戰爭時期,難免誤殺之時。
於是他囑託了幾聲,又有將領上前,離城牆稍遠處開口質詢,“我等是齊王護衛!軍中便是齊王駕到!城中是哪位守將!還不出來接駕?”
過了片刻。
城樓之上,有一將領冒出頭來。
田午心中稍松,總算是解決誤會。
卻聽到那城上守將,寒聲發問,“接駕,哪位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