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方郎中?
元豕眉頭緊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早就說過,閑雜人等一律不見。”
管事卻沒退走,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那郎中說,他這裡有一個藥方,可以根治少爺此時心中憂煩。”
元豕大怒,正想破口大罵,可話到嘴邊,又變了樣子,“把書信拿過來。”
管事點了點頭,趕緊奔入屋內,將書信雙手遞到元豕掌中。
元豕擺了擺手,“下去吧。”
那管事立即鞠躬,忙不疊地退了出去,彷彿屋中有一惡虎,隨時準備傷人。
元豕也不在意這些,撕開信封,拿出其中物件。
卻是一張雪白宣紙。
隨手展開,那白宣之上,只寫了兩個字。
冀人!
筆力窮勁,稜角飛揚。
問責之意,彷彿能從那宣紙之中,飛躍而出。
元豕捏緊宣紙,雙目圓瞪,猛然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南郡南邊,齊國軍寨。
齊王田午正捏著一卷書信,一目十行。看完之後,他冷冷一笑,將那宣紙拍在桌上,“都說冀人勇猛!孤眼中所見,只有一群軟腳蝦!根本攔不住我們齊國大軍!這南郡唾手可得。”
如今大帳之後,只有大學士候在一邊,躬身說道:“大王畢竟是第一次禦駕親徵,雖然有大軍護佑,還是要小心謹慎。我們不要怕那元豕,就怕揚獍再弄出什麼花樣來。”
“有什麼好怕?”齊王田午冷哼道:“大學士也是小瞧於孤。孤如今穩紮穩打,與那揚獍保持統一程序,你當是為了什麼?便是為了防那揚獍,暗中動什麼手腳,更是為了消耗那揚獍實力。若是此次一舉拿下南郡,我們完全可以用此地為跳板,直指冀國腹地!到時候,就連狄國都沒有拿下的冀國!便倒在孤的腳下!”
大學士保持冷靜,繼續勸說,“大王確實深謀遠慮,卻也還是需要小心提防。”
“你怎麼如此聒噪?”齊王田午面露不悅,“孤起兵之時,我那王弟田白便死命勸阻,孤還不是打下了小半南郡?難道你和田白一種心思,便認為孤必敗無疑?便想要孤,一敗塗地?又或者,你想像他一樣,被孤重打五十大板?”
大學士渾身一顫,跪倒在地,“大王息怒!微臣絕無二心!”
兩人之間,氣氛驟冷。
便在此時,有一令兵奔入帳內,高聲呼喊,“報告大王!緊急軍情!”
齊王田午不再去看大學士,皺眉看那令兵,“軍事順利,還能有什麼大事?快說快說。”
那令兵不敢怠慢,急促說道:“揚獍軍,拓跋元一參戰,一舉擊破南郡守軍,一日之內,連克兩城!”
齊王豁然起立,放聲大笑,“早就料到揚獍不會束手待斃!大軍開拔!我們,必定要趕在揚獍之前,攻下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