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垂首,“少爺盡管吩咐。”
山師陰寒聲道:“替我查一查,少夫人這幾日見過哪些外人。”
他頓了頓,低聲繼續,“我不想再見到他們。”
唐楓抬起頭來,看了山師陰一眼,隨後應聲退下。
山師陰舉頭望那月光,喃喃自語,“這光,屬於我一人,便夠了。”
次日起,狄國與冀國情報,源源不斷,送入山師府中。
戰局,發生驚天逆轉。
狄軍大軍壓境,圍困冀國北方最後一道屏障。
眾人無計可施之時,有一人橫空出世。那人聚兵願,奪了主將權柄,隨後統領敗軍,趁著狄軍立足未穩,出城突襲,一擊而定戰局,力保北方屏障不失。
隨後二十日內,那人更是率軍反撲狄軍,將北境土地寸寸奪回,救冀國於大廈將傾,挽黎明於水火將至。
那人手下更有一大將,力斬狄軍十六將,一營沖得狄軍陣仗潰散。
二十日後,那人已奪回北境一半。
冀狄兩軍,再次陷入僵持。
然而,僅憑此次臨危受命,挺身而出,已夠那人名震天下。
冀國軍民,把那大將,稱為“飛將軍”,贊其勇冠三軍。
他們又把那力挽狂瀾之人,稱為“國公子”,誇其智謀膽識過人,乃是冀國,一國之公子。
那“飛將軍”,名為拓跋元一。
而“國公子”……
叫做揚獍。
局勢變化之速,即便是山師陰,太史殊與白潤,也是張口結舌。
山師陰一邊與他們贊嘆揚獍不愧五甲之名,一邊又在心中擔憂。
揚獍大出風頭,可是為何沒有林火絲毫訊息?為何沒有呂玲玲半點行蹤?
他們!究竟在哪兒?
此時此刻,聯通冀國與燕國邊境,“虎逐”鎮中。
行腳商人張顧,便如往常一般,換了冀國特産,準備運回燕國。他與夥計一同動手,將貨品搬上貨車。雖然有些疲乏,但是心中高興。
賺錢只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便是他能再去野狼原,祭拜亡妻。
他想到野狼原,他又想起幾月之前,曾與兩位少年共闖,更是於那深夜與馬賊血戰一場。
那日腥風血雨,至今印在他腦中。
如今想來,也不知那兩位少俠,最近過得可好?
張顧心中暗暗想著,卻又搖頭,怪自己多想。天大地大,如他們這般擦肩而過,只怕一生也難再次遇見。
想到此處,他便繼續搬貨。
回頭之時,卻見到一人站在不遠處,似乎是在望他。
那人頭戴鬥笠,身披風衣。
腰間,懸刀掛劍。
北方寒,雁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