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有位錦衣公子,站到將軍身側。
呂烽抬眼去望,臉色驟變,驚撥出聲,“二哥?”
城垛冒頭,正是那日棄城而逃之人,二王子,呂尚。
一個時辰之後,呂烽部下已然入城。
眾人聚在城中官府,呂烽與林火立在一邊,看著呂巍,呂尚與呂玲玲三人,伏在呂伯邑屍首上,垂淚痛哭。
林火看出呂烽臉頰抽搐,他輕聲勸慰,“烽子,你若想哭……”
呂烽用力搖了搖頭,“這種時候,我還不能倒下,這家得靠我來撐。”
林火知道勸不住呂烽,也只能將話題引到正事,“按你說的,我已和城中守將瞭解過了。你二哥那一日棄城而逃,卻又被追殺了許久。後來他舍了大部隊,僅帶數十親衛,逃到此地。”
呂烽咬牙,“棄城而逃!棄兵而逃!我真是有個好二哥!”
林火見到呂烽氣憤,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呂烽目不斜視,輕聲道:“繼續。”
林火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二哥來後,不問軍事,不問政務,終日飲酒。守城將領也是忠心耿耿,未因戰事而投降狄國,否則你這二哥,怕是已經成了獻城祭禮。不過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也只能據城而守。還有揚獍師兄,說是那日棄城便已失去聯系,也不知此時在哪兒。”
呂烽點了點頭,“我們這幾日都在奔逃,也不知道北境完整情況,我在這裡沒見到揚獍,他若未死,必定會想辦法挽回頹勢。只是如今北境大亂,我就怕他……”
林火寬慰道:“也別太擔心,揚獍師兄可是在九霄得了五甲,比我倆可聰明得多。說不定早就逃出險境了。”
呂烽苦笑,“戰場之中,一人之力,畢竟渺小。也只能寄希望於天意了。”
說罷,呂烽突然身形微晃。
林火趕緊將他扶住。
呂烽站穩身子,搖頭說道,“我沒事。”
林火哪裡會聽,將真元探入他體內,眉頭緊皺,“你!”
呂烽將林火手掌按住,“別告訴別人。”
林火看了一眼四周,並未有人發現他倆不妥,他便壓低聲音急道:“你強行運功,內傷已經傷及肺腑,必須立刻靜養。”
呂烽面上苦笑,“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可是現在情況,你也知道……”
林火怒道:“還有我。”
呂烽搖頭,放開林火,伸手去拿長槍,“冀國事,又怎麼能讓你這燕國人來承擔。”
林火面露怒色,將呂烽手中長槍一把搶過,“我不是冀國人,當我是你兄弟!”
呂烽定神,眼眶稍現紅絲。
只是林火這一奪槍,倒是將堂中眾人目光吸引過來。
兩人不好繼續爭論,呂烽也就讓林火拎著槍,自己上前幾步,對堂中眾人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也不能一味悲傷,畢竟今日我們身處北境,便是身處險境。”
林火稍稍皺眉,走到呂烽身側,“張弛有度,我們將狄軍甩開,他們一時之間,也料不到我們會全都藏於此地,今夜務必多加休息,才能面對來日苦戰。”
說到休息二字,他特意加重語氣,眼光瞥向身邊呂烽。
呂烽面不改色,“即便是休整,也不能放鬆警惕,鼓城雖小,但至少要兩人鎮守。”他望向守城武將,“也不是我信不過付將軍,只怕夜間萬一出事,將軍一人顧不過來。所以今夜將軍與我……”
林火搶先說道:“付將軍與我共同守夜,還請幾位王子,在府中居中調控,多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