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多了,也就懂了。所謂熟能生巧,或許與之類同。
可氣氛,畢竟不能一直清冷下去。
呂烽又扯開了話頭,說到城門修護上去。反正城門已毀,他建議將雙合門,換成吊門,或許更加實用。
揚獍與他繼續探討。
方才對馬明那些議論,也被眾人拋諸腦後。
這話題,對他們而言,也只是話題罷了。
第四日,馬明邀請呂烽等人,一同行到天遠縣稍遠河幹。他再次出乎眾人意料,在大家面前,點了河邊幹柴,將馬浮屍首焚毀。
又將骨灰,揚塵般隨意拋灑。
天下之大,除狄國實行天葬之外,其餘六國還是沿襲土葬傳統。
馬明如此作為,便是真正將馬浮,挫骨揚灰。
只是在撒灰當場,馬明眼神,總讓人捉摸不定。
揚獍出頭,與馬明溝通,“老大人,不必做到這般地步。”
“老夫,原本就是說到做到。馬浮既然做錯事,就得承擔責任,挫骨揚灰,絕不為過。只是……”馬明欲言又止。
聽到“只是”二子,在場眾人,便已互相交換眼色。
果然如同揚獍所言,馬明絕不會善罷甘休。
卻不知道,他會提出何等問題。
揚獍整理思路,拱手說道:“無論有何問題,還請老大人明示。”
馬明這才嘆了口氣,“老夫只是覺得,今日馬浮伏誅,卻也不能放過其他同夥。”
揚獍略微皺眉,心中稍有預料,卻還是提問,“老大人的意思是?”
“那潰刀營。”馬明眼中露出兇狠,“一個都,不能放過。”
他猛然上前幾步,轟然跪下,“還請三王子,率兵掃平潰刀營!”
“掃平?”呂烽也是苦笑,趕緊將馬明扶起,“就天遠縣這些人,只怕還不能……”
“老夫一紙令下,可給三王子,配上五千甲士。潰刀營魚肉鄉裡,人盡皆知。對此,老夫只有一個要求……”馬明抬起一根手指,“老夫要一個人。”
“誰?”呂烽問道。
馬明面上滿是猙獰,“只求三王子,將那拓跋元一,交由老夫動手!若非是他,馬浮又怎會走上這條邪路?當然,也只有三王子領隊,老夫才敢交出兵權。”
說話間,馬明已然掏出半張虎符,雙手交給呂烽。
冀國實行,“軍”“政”兩線分離,若要動兵,必須等北郡兩位高管,分別將兩個半截虎符,拼裝一塊兒,才能真正生效。
呂烽略顯遲疑,未有立刻伸手去接。
馬明繼續訴說,“三王子為何還要猶豫,滅了這夥兇狠逆賊,他們早死一日,周遭百姓,才能早一日安居樂業。”
一句話,卻是擊中呂烽心坎。
呂烽不再猶豫,即便知曉,可能是馬明計策,無論何方敗亡,與他都無‘可惜’二字。
即便如此,呂烽還是將虎符接在手中,“老大人放心!為大冀百姓安危,我自然是,在所不辭。”
即便是計,他也踏得心甘情願。
三日後,兵馬集結。
五千人馬,直殺深山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