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一眼皮微垂,沒有答話。
林火緩步走向對方,口中不停,“我不知是誰教唆你前來掠城,不過事至如今,局勢已經超出你的預料,這數百人一圍,可能也會超過你的底線。我有一商人兄弟,曾經和我說過,萬事皆應知道止損二字。”
他走到拓跋元一身前,距離關刀斬擊,僅僅一步之遙,“最終,或許你能夠將我們全部殺光,可你的損失,真能與收益相比?血戰兵卒,以一當十,價值連城,恐怕損失一個,便能讓你肉疼許久。”
“所以,現在就是一個選擇。”林火微微笑著,如同紅袍模樣,“你可以選擇就此退兵,你我互有損失,若有機會,再行打過。亦或者……”
林火上前一步,踏入拓跋元一刀圍之內,“你我,魚死網破!”
拓跋元一驟然握緊關刀,爆出一聲怒吼。
大刀劈斬!勢若吞虎!
林火紋絲不動。
渡鴉雙眉緊皺,飛奔向前。
那刀,卻頓在林火額頭,一滴鮮血,順著林火額頭淌下。
“小子。”拓跋元一收回關刀,轉過身去,“算你有種。”
他將兩指放於唇間,發出尖銳口哨。
黝黑戰馬飛奔而來,拓跋元一飛身上馬,又是發出兩聲哨音。
三短一長。
眾馬賊毫無遲疑,迅速脫離戰鬥,如同潮水一般回身撤離。
拓跋元一拍馬而去,仍不忘回頭,“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林火微笑回應,“林火。”
拓跋元一縱馬遠離。
追擊,並無勝算。
呂烽與揚獍碰面,便止下帳下衛兵,鎮守城門。
直至馬賊遠離,兩人才回頭去看林火,卻見到林火嘔出一口鮮血,靠在渡鴉肩上。
“林子!”“林師弟!”
兩人奔至林火身側,林火擺了擺手,“那拓跋元一真元霸道,我猜想他那次從萬人軍中突圍,必定是受了重傷,不然也不會卡在一瞬天位,這種尷尬位置。也幸好他不到天位,否則我們今日,怕是難熬。”
話音未落,去聽到城下又有馬蹄聲響。
卻是那拓跋元一匹馬而回。
他一人,又要做什麼?
“照顧好林子。”呂烽對渡鴉說著,走到城門之外。揚獍緊隨其後。
拓跋元一在數十步外停下,朗聲喝道:“林火!你方才問我,是誰教唆某家。好,我現在就回答你。送你一個禮物!”喝罷,他揚手一擲,卻是從馬背上丟下一人。
那人被麻繩捆住,在地上連滾幾圈,不知生死。
拓跋元一哈哈大笑,再次飛奔遠去。
倒是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瘋子要做什麼。
揚獍略微皺眉,“這禮物,收不收?”
林火已經擦掉嘴角鮮血,趕到兩人身邊。呂烽看他一眼,“還怕了他不成?”
三人趕到人影處,林火立即認出那人面孔,“就是這人,是在打獵時,與我起了沖突。”
被捆人影,正是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