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笑,蘇丹霞終於捏緊妝刀。
她用毛巾包住刀柄,直接取了油燈,點燃爐灶,隨後將妝刀放入火中鍛烤。
熱浪灼手,蘇丹霞咬牙苦忍。
終於,刀片發紅!
山師陰已經雙眼難睜。
蘇丹霞立即奔到桌邊,撕開山師陰衣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一刀按在創口之上。
“啊!!!!”
紅袍慘嚎,伴隨黑煙嫋嫋,還有刺鼻惡臭。
山師陰已經快要喪失意識,此時痛極,伸手抓住蘇丹霞手腕,直握得蘇丹霞腕口發紫。
蘇丹霞只是皺眉,愣是不發一言。
不能等刀身變涼,蘇丹霞甩開紅袍兒手臂,將他牢牢按住,又往他背上一燙。
“額啊!!!!”
慘呼,黑煙,惡臭,如出一轍。
山師陰呼吸急促,伸手拽住桌沿,直接勾出五指刮痕。
血,止住了。
蘇丹霞如釋重負,癱倒在地。
山師陰口中呼吸,也是漸漸平緩。
屋中一片狼藉。
兩人對視一眼,山師陰卻是笑出聲來。
山師陰虛弱笑著,“我的血,倒是成了你的上好胭脂。”
屋中等下,朦朧之間,蘇丹霞確比胭脂更美。
蘇丹霞摸了摸臉頰,也能想象自己狼狽模樣,雖是心有餘悸,卻也被紅袍兒帶得微笑起來。
兩人一笑,這屋中緊張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山師陰緩緩坐起身來,蘇丹霞伸手扶他。山師陰看她側臉,呆了片刻,淡淡說道:“你這姑娘,真傻。”
蘇丹霞先是一愣,隨後低頭道:“平日裡街坊四鄰也說我也有些傻氣。”
山師陰搖了搖頭,“你就不怕救我,惹來更多麻煩?”
蘇丹霞皺緊眉頭,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我怕,可是,難道公子你能見死不救?”
山師陰啞然,這問題,他該如何回答?
就當他無言以對之時,院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響。
“叩叩,叩叩……”
清脆有序。
“是爹爹。不對……”蘇丹霞面上一喜,又是泛憂,“爹爹不會這般敲門!”
不是她爹,那麼……
院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