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尷尬笑著,心中還想著方才黃綢之事,絕不可能是他酒醉。
行到殿前,渡鴉面無表情,卻一眼瞪來,幽幽說道:“沒死就好。”
林火微微一笑,“你擔心我?”
“呸!”赤娜做了個鬼臉,“別自作多情了,小鳥兒是想,鞭屍哪有親手報仇來得爽快。”
林火背脊一寒,不敢接嘴。
而呂巍和呂尚雖在等待,看著並不著急。
林火死活,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兩人也已酒足飯飽,食慾之外,想來也已達到所求目的。他們也就寒暄幾句,準備送林火一行出宮。
林火卻還是沒有忍住,開口道:“兩位王子,我方才迷途,是因為見著一個飛賊,你們看……”他亮出手中黃綢,“這是從她身上扯下衣服。”
兩位王子看了眼黃綢,又對視一眼,面露古怪。
林火還想追問,兩人卻將他搪塞,“林公子必然是喝多了,這宮裡哪裡會有什麼飛賊。”
“可這衣服……”林火急道,可他尚未說完,那兩位王子便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宮中不宜久待,還請三弟和幾位朋友,早些休息。”
林火無法追問,也只能將滿心疑惑與那黃綢一同塞入懷中。
眾人離宮,坐於車內。
呂烽見著林火一臉抑鬱,突然哈哈大笑,“你們總叫我蠢驢,我看啊,你也好不到哪去。”
“五十步笑百步。”林火瞥他一眼,“你知道什麼?我肯定沒有喝醉。”
“我自然信你。在宮中喜穿著暗黃色的,想來也只有一人。只是……”呂烽促狹一笑,“不可外揚,不可外揚……”
林火看著呂烽可惡嘴臉,捏緊拳頭,“我看你就是欠揍!”
“怎麼?”呂烽也舉起雙拳,“我會怕你?”
“好了好了。”揚獍按住兩人拳頭,“表哥,你又何必捉弄林師弟。”他朝向林火微微笑著,“林師弟不要懷疑,他們不說,實在是家醜不可外揚。等到了府中,我再與你細說。”
林火點頭應下。
呂烽卻是對揚獍笑道:“看你那高興模樣,可是得了父王賜婚,開興得找不著北?”
揚獍矜持一笑,“能娶瓊華是我畢生心願,自然高興。”
“那我們可得快馬加鞭。”呂烽哈哈笑著,“怎麼能只讓你一人高興。”
“是啊。”揚獍望向窗外。
簾外春雨,難掩他目光溫柔,“怎麼能讓我一人獨樂。原本,便是兩人之事。”
雨淋淋,卻有一車歡欣,一車,歸心似箭。
馬蹄兒似也輕盈不少。
然而。
就在揚府門外,傾盆大雨突降!
所有人都站在雨中,皆未入府。
只因,府門虛掩。
暗紅順級而下,血腥,撲面而來。
歡愉,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