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劃破烏雲,更是刺破馬賊重圍,馬賊便如潮水般分成兩半。
光,自然無法分開馬賊,人卻可以。
四騎四人,順著光照之路行來。
張顧驟然捏緊小晟手掌,“他們做到了,他們做到了!”
懷中小晟被捏得生疼,突然蹦出一句,“疼!”
張顧渾身一震,低下頭滿臉難以置信,“小晟,你說什麼?”
“疼。”小晟痛得流出淚來。
親信捂住嘴巴,雙手顫抖,“少爺,少爺他會說話了。”
張顧將小晟緊緊摟住。
那邊,林火幾人已來到貨品圍牆,張顧忍住激動心情,將小晟交給親信,從營地中央迎出陣外。
林火見到張顧出陣,立即下馬。
張顧將他雙手抓住,“你們居然將這夥馬賊降服了?”
林火略感尷尬,馬賊給他們讓路,這場景看來,確實容易引發歧義,可他又該怎麼解釋?
他看了呂烽一眼。
後者聳了聳肩。
林火又看渡鴉,渡鴉瞥開目光。
赤娜……
算了,這人就是罪魁禍首,還指望她能吐出什麼象牙?
對於張顧所言,林火也只能閉眼預設。
若他將實情說出,保不齊兩方再起沖突。商旅勢單力薄,總就難是對手。即便僥幸勝了,這赤娜姑娘還有位橫行野狼原的父親,林火呂烽逃生不難,可他們這小小商隊,怕是絕對走不出去。
林火沉默不語,張顧卻有些興奮,繼續問道:“這些馬賊,怎麼就聽話了?”他的目光掃過赤娜與渡鴉身上,又追問道:“這兩位姑娘是?”
就連苦笑都定格,林火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說真話。
可還沒等他開口,赤娜便搶先說道:“大叔你好!這些馬賊,都是被我降服的!”
林火與呂烽等著赤娜,她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你?”張顧面露疑惑,他不敢確定,又不敢質疑,只能拱手道,“敢問這位姑娘是?”
赤娜揚起下巴,得意說道:“我就是金狼之女。”
“金狼?”張顧面露驚異,“敢問是野狼原第一寨,金狼寨寨主,昆巴塔?”
“對啊。”赤娜點了點頭,“昆巴塔就是我爹。”
張顧略微皺眉,心中還是不信,“那這夥馬賊是?”
“哎,大叔,你怎麼這麼多疑。”赤娜雙手叉腰似有不滿,“我爹橫行野狼原多年,野狼原上,哪支馬賊沒有受過我爹恩惠。這次我路過此地,正見到你們廝殺。隨便說個兩句,這支馬賊首領,便俯首稱臣咯。”
馬賊兇殘,桀驁不馴。在這野狼原上,也只有金狼寨能有此威信。這姑娘若真是金狼女兒,那組織一場洗劫,也並非全無可能。
只是,張顧疑惑,“姑娘,為何要出手相助?”
聽此問題,赤娜雙眼一轉,盯住呂烽。
呂烽感到赤娜目光,心中發寒,正要躲避,卻被赤娜一把摟住胳膊,嬌滴滴說道:“因為我對烽哥哥,一見鐘情,決定不再為匪,和烽哥哥浪跡天涯。”
林火目瞪口呆,張顧目瞪口呆,就連渡鴉都雙唇微張。
呂烽更是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赤娜卻摟得極緊,朝著張顧面帶微笑,卻在呂烽耳邊狠狠說道:“老孃讓你佔了便宜,你小子還不願意。”
呂烽嘆了口氣,也就不再掙紮。
張顧盯著兩人看了片刻,又望了眼周遭無聲馬賊,終是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