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烽皺眉,“你要去王都做什麼?”
馬賊姑娘眨巴著墨綠眼睛,“我若說要是去玩,你信不信?”
呂烽自然不信,他倒是覺得頭大,這種時候,若是姜杉在就好了,還能看清眼前真偽。對此,他只能選擇閉口不言。
他不說話,姑娘卻說個不停,“我出生便在野狼原上,從小看著我爹打家劫舍,實在太過無趣。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帶隊打獵,就碰到了你們這種硬茬,也是好運,我正想到處去看看。”
呂烽暗暗搖頭,“想來,我就算同意帶你走,你爹也是不會同意的。”
“他當然不會同意!”姑娘似乎來了精神,坐直身軀,“但你可以劫持我啊。女兒被迫離家,他還能說些什麼?”
呂烽頭冒冷汗,也不知這姑娘父親是誰,將偌大賊團交予這等貪玩孩子手中,也不知是福是禍。
“怎麼?”姑娘瞥了呂烽一眼,“你不敢?”
呂烽搖頭,“雖然不知你父是誰,但他手下馬賊能夠如此令行禁止,想必勢力不小。我若將你帶走,還能好好走出野狼原?”
姑娘指著呂烽鼻子,“你這慫包,怕就直說。”
呂烽除了自己母親,何時被其他女人指著鼻子罵過。他立即梗起脖子,“我呂烽怕過什麼?你敢跟我走,我就帶你去靜寧王都!”
姑娘洗洗笑著,拍了拍呂烽臉頰,“就等你這句話呢。”
其實話一出口,呂烽已然後悔,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他也只能自食惡果。他將姑娘手掌推開,“別沒事動手動腳。”
呂烽態度不佳,那姑娘卻並不在意,眼珠一轉,脆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
她轉過身去,對牆角姑娘說道:“翠兒,你幫我帶話回去,讓我那些後宮佳麗老實待著,等我回去,若是敢有異心,別怪我薄情寡義。”
那姑娘聽得,居然渾身一抖,唯唯諾諾應下。
馬賊姑娘將頭伸出車外,對車外巨漢喊道:“烏爾,你與我爹說,我被人綁架了,要去靜寧王都玩,沒個三五月不會回家,讓他不要太想我,我自己應付得來。”
呂烽聽得哭笑不得,這算是哪門子的綁架?
可巨漢烏爾卻一絲不茍,單膝跪地,甕聲應下。
林火與呂烽看在眼中,這馬賊倒是階級分明。
馬賊姑娘見烏爾答應,又對呂烽說道:“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你就放心,我爹絕不回來找我們麻煩。再說了,我就在你手裡,還能跑了不成?”
呂烽與林火對視一眼,兩人想來也是,這次風波若能這樣輕易度過,雖然看似有些兒戲,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經歷過嶽山血戰,林火再也不想見到血流成河。
諸事定奪,烏爾為馬賊姑娘牽來一匹斑點花馬,想來應是姑娘最愛。
那姑娘也不避嫌,徑直在呂烽面前整理衣衫。倒是呂烽,被整得滿臉通紅,退出車外,等她寬衣。
站在車外,呂烽不由問道:“喂,我也不能一直叫你喂,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卻聽得身後窸窸窣窣,片刻之後,馬賊姑娘換上一身勁裝,收攏頭發,露出本來面容。她鑽出車來,微微一笑,“我叫赤娜。”
呂烽聽後微微皺眉,“倒是和狄國公主一個名字。”
“是嗎?”赤娜踏蹬上馬,腰挎長鞭,頗有幾分英姿颯爽。
她勾起嘴角,笑意曖昧不清,“公主能與我同名,那是她的福分。”
“大言不慚。”呂烽搖了搖頭,未再多言,領馬向前。
林火與渡鴉跟在他倆身後,心中仍在戒備,暗暗將赤娜困在核心,隨時準備應變。
他們都沒發現,因為他們不曾識的。
可若是孟然之在場,定然會驚得目瞪口呆。
因為這赤娜不僅同名,根本就是,相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