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哈哈笑著,“董大將軍能將飛羆精銳調到將軍帳下,可見其對你信任有加。”
獨孤孝依舊面無表情,“能者居上,飛羆軍,歷來如此。”
姜杉已經看出來,獨孤孝是個聰明人,但和聰明人說話其實並不輕松,“將軍難道不想問我一個問題?”
“我不關心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佯敗。猜測也好,試探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在斟酌。”獨孤孝盯著姜杉雙眼,“你要不要死。”
獨孤孝說出這話,呂烽立刻上前一步,持槍而立。獨孤孝瞥了他一眼,“我方才說過,我若死,自有副官替上,飛羆軍,歷來如此。”
姜杉按住呂烽肩頭,微微笑著,“將軍,你難道猜不出我等是敵是友?”
“戰場之中,斥候遍佈,若你是敵,此刻已經死在馬下。”獨孤孝冷冷回應。
姜杉挑了挑眉,“可將軍,並未殺我。想必將軍也有斥候見到方才局勢,對我這些小手段應該有些了斷。若將軍得我之助。”
“手腕了得。”獨孤孝點頭贊許,“可你,不在軍師計劃之內。”
姜杉介面說道:“軍策之事,在於其變,你家軍師恐怕也未曾算到我們這些變數。”
“軍師不喜變數,我無需變數。看來……”獨孤孝拉住韁繩,“你們唯死而已。”
姜杉搖了搖頭,“我敢打賭,將軍不僅不會殺我,還會保護我等,讓我入營。”
獨孤孝雙眼一眯,“憑什麼?”
姜杉微挑眉頭,“就憑一個姑娘。”
“姑娘?”獨孤孝先是錯愕,隨後有些不屑,“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將軍若不看看,又怎麼知道結果?”姜杉抬腕輕敲車板,“南柯姑娘。”
車內沉寂片刻,南柯撩起擋簾,站在車外。
獨孤孝上下打量南柯,淡淡說道:“確實是個漂亮姑娘。”他單手按住刀柄,“但你們還是要死。”
“慢著。”南柯仰起頭看了花袍一眼。
花袍報以微笑。
南柯面色複雜,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你可識得此物。”
獨孤孝停下按刀手腕,望向南柯手中令牌,突然雙眉一抖,“你,您是……”
南柯立刻出聲將他打斷,“現在,將軍怎麼說?”
獨孤孝沉下臉龐,頓了許久,終是拉動韁繩,單臂平舉,“請!”
南柯沒有答話,只是回轉身去。進車之前,她再看姜杉一眼,面色複雜。
花袍仍舊報以微笑。
南柯鑽入車中,呂烽卻是目瞪口呆,拍著姜杉臂膀,“我說酒鬼啊。這南柯姑娘,這是……她到底是什麼來路?”
花袍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長,“誰知道呢……”
馬車隨獨孤孝歸陣,書呆與楓叔也從一邊路上彙合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