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兄弟啊!”志清雙眼泛紅。
“為什麼?”存孝冷冷一聲,“你問我為什麼?”他突然加高音量,“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想做一輩子鹹魚!我要出人頭地!我要大富大貴!我要妻妾成群!”
志清只覺難以置信,“那可是我們朝夕相處的兄弟!你就為了這些……”
“這些,還不夠嗎?”存孝冷冷說道:“小師叔。人,本來就沒有那麼複雜。這些不過本性罷了。”
本性?
人性註定本惡?
上至天子,下至走卒,誰都逐利而活,盡皆為己而活。
眼前所見所聞,處處是那人吃人,是那命滅命。放眼望去,若想通天,唯有踩著他人脊樑,越爬越高。
天下何至於此?又或許,天下原就如此?
志清深吸一口,又深深嘆息,“是啊,人往高處走,你沒有錯。但……”他閉上雙眼,又緩緩睜開,“你,不可饒恕。”
志清猛然揮出一劍。
存孝側步避過,“小師叔,你在這裡攔我,卻不知道,我已讓殺手繞過此地,去追那武睿啦。”
志清唯有停頓,再刺一劍。
存孝揮劍隔開,詫異道,“你不著急?”
“他若真是‘天子’,自然能夠逢兇化吉。活不下去,他也不過爾爾。現在……”志清舞起長劍,“我只想你為弟兄們陪葬。”
“當!”長劍相交。
“當!”林火被再次頂回原處。
面前玄武陣法,還真是如同一隻背甲龍龜,根本無處下口。
他原就基本功不夠,只擅猛沖猛打。
引陣道士雙手抱胸,“小子,束手就擒吧!憑你那些粗糙功夫,可破不了這精妙之陣。”
被困懷智也是心急,但他也是自身難保。
林火捏緊雙劍,望著眼前人牆。
無處著手?
那便硬碰硬吧!
他緩緩收斂身上氣勢,雙劍劍尖指地。
一年之前,他與柳鳳泊亦師亦友,學來幾招劍法。那劍法卻是單手持劍,劍招更是了了。林火猜測原因,應是教柳鳳泊劍法那人,也未學全所有劍招。
而後,他終有機會,見到老爺子所寫劍譜。
劍譜無名,但林火能夠認出,柳鳳泊的劍招,必定是從中演化而來。
劍譜之中,分為四部,共有二十四招。分別以二十四節氣為名。林火鬥膽,為此劍譜,取名“天衍”。
柳鳳泊之劍,雖是取自夏季。可他是真正的武學奇才,硬生生將夏劍之速,發揮至極致,成其獨門劍招。
而林火,今天就要用這“天衍”劍法之中一招。
來破此陣。
雙劍平舉。
林火逆運真元,暖流不再,唯有徹骨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