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重傷不治,幾日後便撒手人寰。
擂臺決鬥,生死各安天命,無可厚非。
可秋娘哭著跑來,她哭著對我說,那碗雞湯裡有毒,是他騙她,說那是固本培元的藥材。
他接近她,只是為了贏。
我只感到心裡有一團火。
可武堂裡已經沒有別的徒弟,只我一人。
那又怎樣?
只我一人,也要為師傅討回公道。
在這世上活著,拳頭要硬!
當我推開對面那扇大門。
當我面對上百學徒。
當我只有孤身一人。
我活世上,除了這雙拳頭,再無他物。
除了揮拳,再無其他活法!
雙拳似鐵鑄,拳過潑墨血。
我入前廳,廳中雞犬不留。
我入大堂,堂中血染五步。
我入武殿,殿中不留一人。
我滿手是血,搗爛館主頭顱,拎起少爺衣領。
我問自己,我為何如此憤怒?
我需要一個答案。
所以我問他,為何折了師傅匾額?
一定是因為這個,我才滿腔怒火。
可當秋娘哭得梨花帶雨,闖進武殿,抱著我的褲腳,告訴我她懷了他的孩子,求我不要殺他。
我突然明白過來。
這一腔熱血,為誰而撒。
最終,我沒殺他。
我離開了那裡。
不是離開,是狼狽地逃離。
是抱頭鼠竄!
那天之後,江湖裡少了個長工。
多了個赤手唐楓。
一生行兇,血染無數。
我原以為,自己終將如此沉淪,直到許久之後,我遇到那位白裘。
他叫山師玉。
卻是另外一個故事。
行萬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