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應在路上,怎麼會提前到了邊境雁門?
趕車少年就要行禮,卻被武睿脫住雙手,“出門在外,不必講究。”
四周馬上少年,警戒周遭,絲毫不敢放鬆。
武睿跳下馬車,仔細觀察。
城頭衛兵巡視,往複不停,前方車隊還在受查,士兵仔細謹慎,一絲一毫不曾放過。他便滿意地點了點頭,“還算不錯。”
寒風起,披風飛揚,武睿微微眯起雙眼。
枯朽老者,不知何時已經到他身後。
寒風消失無蹤。
雙目混沌,眼瞳一大一小,正是老宦卞夏,“老爺,邊塞風寒,還是注意身體。”
武睿並不在意,“人熊建議孤……”
“老爺。”卞夏輕聲說道。
武睿皺了皺眉,接著說道:“他建議我帶些貴胄子弟出來歷練,我也希望這十六人中,能出幾個棟梁之才。”
“恕老奴多嘴。”卞夏緩緩說道:“老爺提前入邊,實不安全。”
武睿微微一笑,“我有你在,害怕些什麼?”
卞夏頓了頓,接著說道:“老奴只有一人,若是千軍萬馬,終是難保老爺周全。”
武睿似是心情不錯,笑著解釋,“這事,我自有計較。畢竟我第一次領兵出征,若是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這仗還怎麼打?”
“《孫子·謀攻》有雲‘知彼知己者,百戰不殆。’,我若不至前線,如何知那些下屬,是否陽奉陰違?是否戍邊有方?況且……”
武睿張開雙臂,面朝蒼茫雪原。
片片鵝毛雪,皚皚神州地,天地遼闊盡在懷中。
他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臉上滿是陶醉,“若非見了這北塞風光,如何知道孤的江山,如此壯麗!”
他驟然握緊雙拳,將雪花捏在掌心,“這裡的一分一毫,那些狄狗都別想奪去!”
前方檢查完畢,輪到武睿。
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守門士兵,便將他們揮手攔下,“正月起,攜帶兵刃者,不得入城。”
武睿有心試探,朝一少年點頭。
那少年微微額首,從懷中偷摸出一塊銀子,塞到那人手中。
那人皺緊眉頭,又將車隊從頭至尾掃視一遍,揮了揮手,“放行。”
放行?
武睿微微皺眉,方才那些好感,瞬間全無。
他記下隊長面孔,等見到太守,這般人等一個都不放過!
那隊長尚未察覺武睿目光,正在和身側士卒說著什麼。
隊伍向內走了不遠,那隊長又湊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