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脆響,鐵劍觸石。
雲下有路!
林火心中大喜,用鐵劍又探幾下,確認腳下結實,放心翻下。
依此方法,林火將鐵劍當做柺棍,一路探查,在雲中走出路來。
如此向前行不久,雲霧不再。
已能望見平地。
林火走完最後一段,躍上山崖,見石壁上又刻小字。
“勇而無謀,是為‘莽’。只知使蠻,不識思慮,怎能攀上巔峰?”
林火心有所悟。
無論是誰設計出,這“墜龍”山路,林火心中唯有敬服。
山崖上再有雪徑,林火繼續向上。
這暖日之下,竟然起了風嵐。林火頂風上前,心中思量,不知這鬼路,何時才是盡頭。
轉過山彎,林火抬頭去望,隱約見一人影,坐于山巔。
風迷人眼,林火眯起雙眼,定睛去看。
風起雲湧,山巔之上,一襲白衣,腰佩藍帶。
雲動藍帶蕩,風鼓衣袂舞。
獨身一人,迎蕭瑟天地。
如若那日,北境風雪,一襲白衣,單人孤劍,面對鋼鐵洪流,立於天地一白!
白袍已逝,誰人仍記?
江湖便是如此,誕生傳奇,埋葬傳奇,遺忘傳奇。
卻總會有下一個少年,持三尺鋒芒,行於狂風暴雨,孤身蒼茫大地,逆著千夫所指,舉劍!縱歌!豪飲!
移三山五嶽為劍,斬盡天下不平事!
舀九曲銀河釀酒,請神州豪士同醉!
少年江湖,江湖年少。
大抵如此。
不知不覺,林火行至聞天身後。
聞天原來是在作畫,畫上雲隨山繞,山隱雲後。雲海之中,更有蛟龍翻騰,只露一鱗半爪,猛虎呼嘯,吊睛白額,聲震山澗。
“你來了。”聞天似乎並不意外,收起畫布顏料,頭也未回。
林火正待說話,聞天已轉過身體。
他伸手一拋,劫劍千磨,落於林火面前,“拾起劍,來戰!”
林火先是一愣,心中卻無緊張,望見方才那景,他心中甚至躁動莫名。
拾起千磨,林火就要解下腰間鐵劍,聞天卻出聲打斷,“用兩柄劍。”
“兩柄?”林火疑惑出聲。
“嗆哴!”聞天拔刀在手,“你學的劍法,原本就是……”
“雙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