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車上跳下,抱起柳鳳泊。
不用說話,林火立刻蹲身抱住柳鳳泊的雙腳。
兩人將柳鳳泊搬上馬車。
車廂簡陋,縫隙處塞了些棉絮,算是堵住寒風。車座上鋪了層毯子,勉強容納兩人乘坐。
李虎放下柳鳳泊,低聲咒罵:“幹,這崽子看著文弱,身子倒是沉得很。”
林火搖頭微笑,他跳下馬車,肩頭卻被李虎按住。
“林子。”李虎頓了頓,“自己小心。”
林火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
一世兄弟一杯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在野林子分開,林火目送車馬向西南而行,自己朝城門而去。
雪珠星星點點,照理說這種鬼天氣,守門的黑皮應該躲在牆角灌著黃湯。
可今天有些不同,林火遠遠見到城門口堵著一支商隊。車馬上拴著商隊旗幟,紅底黑字,偌大一個‘山’字。
黑袍子倒是沒有攔他,林火自然不會惹事,快步從城門穿過。
穿過城門時,他正看到一個少年從商隊車內探出頭來。
看不清那人長相,卻見著那人沒有束發,用一個紅綢在腦後紮了個馬尾。
紅綢少年喚來衛兵耳語了幾句,又往衛兵懷裡塞了些什麼。
林火沒敢多事,埋頭趕路,身後傳來商隊出發的聲音。
可他沒走幾步,卻被三人攔住了去路。
“呦,這不是斷指的兄弟嗎?”
林火心中嘆了口氣,真是好的不來壞的來。
他自然是認識面前三人,說話的矮胖子叫做陸多金,也是這群人的老大。
這陸多金也是個混子,從小和李虎不對付,兩夥人沒少打架。
長大後,李虎建了虎頭幫,陸多金招呼了另一群人建多金幫。爭地盤,搶活計,甚至還鬧出過人命。
林火不想惹事,掉頭要走。
可這陸多金不知今天吃錯了什麼藥,張嘴喝道:“老子讓你走了嗎?”
林火皺眉握拳,緩緩轉過身來。
陸多金砸嘴怪笑,嘴裡噴著酒氣,“你算什麼玩意兒,老子沒讓你走,你敢走?沒卵黃的孬……”
林火一把拽住陸多金的衣領,抬手就是一拳。
陸多金話沒說完,已經滿嘴是血。
林火抬拳再打,被陸多金的手下一腳踹在腰上。
那一腳踢得極痛,林火不吱聲也不不鬆手,拽著陸多金一起做了滾地葫蘆。
絕對不能鬆手,這是林火多年打架的經驗。一對多,就是揪住一個狠揍。你打得我痛,我讓你更痛,決不能虧。
那兩個手下還要圍過來下腳,街口傳來一聲斷喝:“誰敢動我兄弟!”
林火瞥見五人拎著馬鞭跑來,心中鬆了口,那五人正是李虎的弟兄。
這架也沒必要打下去了,畢竟正事要緊。他松開陸多金,站起身來。
陸多金的手下趕緊扶起自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