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宮婉冷漠應了一聲。
此次葉家之行,她的兒子險象環生,能說出些客套話已是極限,既然對方要走,那就沒必要攔著。
待眾人散去,南宮婉牽著沈閒的手,聲音再次溫柔似水:“聽說我兒在葉家大出風頭?”
“這風頭我可不想出。”沈閒無奈一笑。
南宮婉眸底閃過一抹異光,傳音道:“這次是你二哥不對,不過他也主要是看在葉家欺人太甚才會如此衝動,放心,為娘已經幫你訓斥他了。”
送禮一事的源頭終歸是沈厲,南宮婉擔心兄弟反目,所以再次提及這件事,想讓沈閒不要放在心上。
沈閒心中冷笑。
自己那二哥可不是因為一時衝動!
他已經從葉明遠口中得知了對方背後的算計,若真是衝動的話,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
所以這就是一場非常明顯的針對。
雖然手段低劣了一些,但對於自己卻十分有效。
若沒有那件上古靈寶,恐怕自己還真得好好出一個“風頭”!
“母親,我知道的。”表面,沈閒以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說道。
因為就算他將葉明遠的事情說出來,也改變不了結果,自己那二哥畢竟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哪怕母親寵愛自己,也不會徹底撕破臉。
從剛才母親的話也能看得出來……能夠訓斥已是極限!
終歸是自己太弱了啊!
沈閒心底感嘆一聲,卻並未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只希望接下來那位二哥能夠到此為止了。
……
另一邊,沈厲正在書房處理族務,案几上堆滿了玉簡與賬冊,指尖的靈筆在紙上勾勒出一道道暗紫色的符文。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後一名心腹恭敬地稟報:“二少爺,三少爺回來了。”
沈厲手中的靈筆微微一頓,墨跡在紙上暈開一小片陰影。
他緩緩抬眸,眼底閃過一絲幽綠的光,如夜行的蛇盯上了獵物。
“哦?”他嗓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玩味:“我那三弟……終於捨得回來了?”
心腹不敢抬頭,只覺得脊背發寒。
沈厲輕輕合上正在批閱的玉簡,隨後取出剛剛送來的一本暗紋冊子。
封皮漆黑如墨,邊緣繡著銀色的蛇紋,與他袖口的紋飾如出一轍。
他翻開冊子,指尖慢條斯理地劃過紙頁,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沈閒的一舉一動——何時離開沈家、何時抵達葉家、與何人接觸、甚至……在葉家遭受的每一次羞辱與打壓。
“呵……”沈厲低笑一聲,聲音輕柔,卻透著刺骨的寒意:“我這位三弟,倒是比我想象得更有趣。”
“可惜啊……”沈厲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幽光愈發森寒:“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他合上冊子,指尖輕輕摩挲著封皮,像是在撫摸一柄即將出鞘的毒刃。
“希望你能堅持得更久一些。”他低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畢竟……太容易蹍死的螻蟻,可沒什麼意思。”
心腹仍舊跪伏在地,不敢抬頭,只覺得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低,連呼吸都變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