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如果不是陸靳泓,大概又得鬧出人命來了,回頭難免被老大削。雖然看不慣這個醫生目空一切的模樣,他但們也只能承認,一個會救人的醫生有點作用。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陸靳泓一眼:“聽說你是從西非回來的?那兒不是鬧什麼拉……”
“埃博拉。”
“哦對,埃博拉,”司機說,“那種地方,你也敢待?”
陸靳泓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轉開目光,不想睬他。
西非?趙影微怔。
在來尼度之前,陸靳泓是在東南亞小國坎鐸服役,中間根本沒有斷層。
從西非支援回來的人,是她。
“怎麼?難道你跟老大說的是假話,你根本沒去過西非?”司機話中有話地說,“我早些年倒是在那兒待過,聊聊?”
陸靳泓總算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說:“西非都是阮氏的地盤,只怕是你在他們碗裡撈不到油水,才跑來尼度的吧。”
那人一聽陸靳泓居然當真對西非有所瞭解,訕笑著不說話了。
趙影從窗戶倒影裡若有所思地看向陸靳泓——她來尼度之前在西非待過一陣子,做過不少專訪,阮氏這個姓她聽過,似乎是個發家于軍火的東南亞家族,不過因為她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無國界醫療組織上,並沒有太多關注阮氏。
但,身在尼度的陸靳泓,怎麼會對那兒如此熟悉呢?趙影看著陸靳泓手背上的一道舊傷痕,忽然有了一個古怪的聯想——難道,這些年她的行蹤,這家夥都知道嗎?
車很快回到了營地,烏木提對趙影拍回來的照片和路上寫就的新聞稿特別滿意。
“看看人家小姑娘這效率,甩你們這些大老粗十條街!”說完,他當即拿走檔案,離開了基地。
傍晚的時候,烏木提又駕車回來了,手裡拎著只黑色尼龍袋。
人都聚在餐廳,趙影和陸靳泓坐在角落裡,她正在削梨,陸靳泓則懶洋洋地坐在窗臺上,百無聊賴地張望窗外。
烏木提將袋子朝桌上一扔,袋口頓時敞開了,一摞一摞的美金露了出來。
陸靳泓這才回眸,問:“分錢了?”
烏木提從中挑了一沓,隔空扔過來,被陸靳泓單手接住了。
“這包裡可不止今天一次行動的報酬。你跟小妞只能分這沓,其他的和跟你們沒關系。”
陸靳泓掂了掂紙鈔:“這種爆炸場面,才值這麼一點錢?”
“這才哪跟哪?”杜漢插嘴,“跟市中心槍|戰相比,我還覺得老大給你倆分得太多了——”
“閉嘴。”烏木提呵斥。
杜漢立刻慫了。這群人,很聽烏木提的話。
陸靳泓聳聳肩,估量著分出一半紙鈔來,放在趙影面前。
“你的四成歸我,我自己還有一半應得。所以這一疊,起碼得給我二分之一,”趙影拋了個媚眼,起身把梨遞到陸靳泓嘴邊,“你覺得呢?陸。”
陸靳泓對她的示好全盤接受,雙手把女孩抱到腿上,攬住腰,咬著耳廓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