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發現柴欣已經在母親蘇婉旁邊睡著了,而柴秀半蹲在病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柴有慶卻拉開了窗子,點上了一根香菸,一口一口的抽著。
柴米蹙眉,問道:“爸,我媽給我爺爺奶奶幹活累著了,這都住院了,醫藥費是不是該我奶奶和我爺爺出?”
柴有慶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呃……這也花不了多少錢……”
柴米翻了一眼:“這可不止是錢的事。這事我覺得還是說的明明白白的比較好。爸,你回家問問我爺爺奶奶,那塊地到底是誰家的?要是說,那塊地開荒了,就是咱們自己家的,那我媽累壞了,是她自己活該,花多少錢咱們自己治。要是老頭老太太說那塊地是他倆的,那就把我媽的醫藥費和營養費啥的,給出了。”
柴有慶明顯有些不高興:“柴米,你這是說啥呢?那不是你爺爺奶奶嗎?”
“我爺爺奶奶又不是養你一個兒子別到時候活幹完了,他們轉頭再說那塊地是他們的。都說親兄弟明算賬呢,哪怕是父子爺們,那也得把事說明白了好。要不然,以後你願意幫老頭老太太乾活,你自己去,我媽不去。”柴米冷淡的說道:“還有,我爺爺奶奶頭幾年借了七八千塊錢,說是我三叔蓋新房缺錢,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一點信都沒有了,最好是問一問,柴秀都到了要上學的年紀了,還沒錢交學費,這日子不過了?我妹子不念書了?”
柴有慶被懟的啞口無言,轉頭看著蘇婉,蘇婉低著頭不說話,但是心裡卻也預設了柴米的說法。
蘇婉想的比較簡單,那塊荒地有個十多畝田地,是個不小的收入,她也想開荒之後,自己家的生活能過得更好一些。
病床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柴有慶看著穿的有些破舊的老婆孩子,又抽了一根菸,隨後下樓回家。
等柴有慶走後,柴米讓母親蘇婉吃了一些餃子和水果,又去打了開水,沏了茶喝了一些,蘇婉的面色慢慢好了起來。
柴米轉頭看了看兩個妹妹,嘆了口氣:“柴秀,你說你不在家老實待著,跑醫院來幹啥?”
柴秀被柴米一訓斥,委屈的立刻淚花就出來了,低聲呢喃:“是奶奶讓爸爸接母親回家,在家裡都吵起來了,說什麼多大點破事,就住院住院的……啥家庭呀,是能死人的病嗎?真是臭不要臉的,拿錢不當錢了……幹多少破活,就裝病……生特麼三個丫頭蛋子還長本事了……”
柴米斜著眼睛看著柴秀,埋怨她的童言無忌。
蘇婉卻聽得心裡的委屈都湧上來了:“你奶奶……真拿你媽不識數呀……”
說著,蘇婉的眼淚噼裡啪啦的掉:“這生丫頭,就不拿我當人了……我……”
柴米嘆了口氣:“好了好了,沒事了媽。讓老刁婆子炸去吧,讓她使勁作妖吧。媽,等你好了,你先去我大舅家帶著老三住幾天,誰叫你也別回來。你幹不過王慧蓉,你看我的。”
柴米嘴角一陣冷笑:“她要不花這醫藥費,咱們啥也不說,以後不給她們幹活。欠咱們那個錢,我就撕破臉皮給要回來。”
柴米頓了頓,看著蘇婉懷裡的柴欣:“過幾天老三就滿月酒了。我把咱們家所有的親戚都告訴一遍,到時候,媽你別回來。我就給他們辦一場沒有孩子的滿月酒,我讓他們把臉丟到所有親戚朋友那裡……誰要問我,孩子呢?我就說我奶奶欺負我媽,我媽不敢回家……我看他們到時候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