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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就像是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悠然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柯挺。雖然,他明明就是個大男人,動作也不扭扭捏捏的。可是不知為何,他這摸臉頰的動作,在她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女子,在對鏡自憐。也就是這樣的想法,讓悠然整個人一個激靈。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著了什麼魔,不然也不至於,把一個大男人,活生生地看成了一個女人。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還算清雅俊秀,可是比起寧宣來還是要差上那麼一星半點兒的。
她從來都不覺得寧宣那人像女人。可是眼前的這位王爺,卻看上去是那麼的……女性……悠然這麼想著,不由得自己先笑起來了。這不,她一笑,柯挺側過頭來,和她四目相對,剎那間一笑。眼波流轉,帶著絲絲淡然又非同尋常的情緒。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就像是久違的知己一般,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分明兩個人才第一次見面,可是那種感覺,又彷彿不那麼的遙遠,也不那麼的靠近。
悠然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反正,現在的她,行事作風,也都是隨心所欲的多一些。畢竟,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發生意外。她不想太過拘泥了什麼人,什麼事,罷了。
也許是因為他眼神裡的單純讓自己放下了戒心。也許是因為他澄澈的笑容。總而言之,悠然對柯挺的印象好了許多。等到兩人一同下馬車的時候,彷彿還是已經認識了許久的老友。兩人之間的言談舉止,在外人看來,好似是朋友一般自然和睦。
麗人閣的大門前,亮著兩盞燈。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門口站在幾位美麗的女子。身著輕薄的羅裳,迎來送往。見到柯挺,那些人一股腦兒的圍上前來。可又不敢太過接近。為首的年紀稍長的那個女人,手上的絲巾在飄搖,聲音有點沙啞,帶著一股子的風塵的味道。她說:“喲,王爺,你怎麼來了?一個人?怎麼大少爺沒有帶你來?他不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招呼你才是了。”
“不必太過在意,隨意就好。”柯挺在人前,一向是彬彬有禮。他在笑著,雖然臉上的笑容有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禮貌。可是,在青樓這樣的地方,老鴇這樣的身份,被他這麼禮貌地對待,已經是喜出望外。那老鴇不停的點著頭,對柯挺說:“那還是老規矩。我這就帶王爺去雅間。姑娘的話,還是叫呂清姑娘給你撫琴吧?王爺意下如何?”
“可以。”柯挺的聲音清冷,他側過身,看著悠然,輕聲問,“你覺得呢?還是覺得要進去逛逛看看,再做決定?”
“不著急,先聽聽琴,也是不錯的選擇。”悠然說著,側身站在柯挺後邊,抬起袖子,遮遮掩掩。她還是不太習慣,這裡這麼濃鬱的花香味道。胭脂水粉的味道,蹭得悠然的鼻子癢癢的。她伸手不停地擦著鼻子,鼻尖紅彤彤的。柯挺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可別再擦了,這麼擦下去,鼻子都要掉下去羅。柳碟,去我車裡拿一些潤膚的藥膏來。近來,天氣轉涼,又冷又幹的。你這樣子擦,等下皮都要擦破了。”
“是嗎?”悠然說著吸了吸鼻子,她還是覺得鼻頭癢癢的。不過,她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舉動,好像是不那麼的雅觀,於是乎,就此作罷。這邊柯挺,見她沒有反應。也就自然而然地扯著她進了門。
老鴇在前頭領路,悠然就在這樣懵懵懂懂之間,走進了這燈紅酒綠的青樓裡頭。夜,已經深了。可是這裡,卻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燈火通明,歌舞昇平。走進門,就是一個很大的大廳,大廳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舞臺。舞臺上有八、九位衣著暴露的舞娘在跳舞。音樂聽上去,就像是靡靡之音。
兩邊,有兩張樓梯交叉盤旋而上。樓梯兩邊,有侍女靠在欄杆上,各個身姿妖嬈。也有姑娘摟著一些男子,來來往往的。悠然感嘆道:“這裡,真的是什麼人都有啊。你看那個人,肚子那麼大,打扮也說不上尊貴,就像是屠夫……還有那個人,樓梯上邊那個,披頭散發的,雖然看上去很放蕩不羈,可是那個人腰上掛著的玉佩很值錢啊……估計是一些靠才藝吃飯的詩人,之類的……”
相較於那些美豔的姑娘們,悠然的興趣是打量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柯挺拉著她往前走,對她說:“你別亂看了,人家可不希望被窺視。來這裡的人,不會顯擺自己的身份,畢竟,都是歡場的過客而已。來這裡的人,都不問別人來自何處,去往何方。大家在這裡,就是圖個逍遙自在。要是讓他們聽見你說的這些話,會引起公憤的。你不想被轟出去吧?”
悠然一愣,低下了頭去。“不想……”悠然老老實實地跟著柯挺,從右側穿過大廳,然後走進了後院。後院也是一片的燈火通明,可是和前廳不同的是,這裡安靜許多。雖然走道上也有三三兩兩的女子,在哪裡竊竊私語。也有女子和男子在陰暗的角落裡,濃情蜜意的。可是這裡,看上去,比前廳是要安靜許多。從東側樓梯上了二樓。這裡就更加清淨了。走道上,沒有多餘的人了。沒一個房間門口,都掛著一盞精緻的大宮燈。有的燈點著有的燈沒有點。悠然還在納悶。突然那老鴇領著他們進了一個房間,隨後有人在外頭將那盞燈給點了起來。老鴇招呼了一聲,就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悠然和柯挺,並倆個人的侍女。沒有其他人了。悠然四處看了看說:“這房間裡頭,裝飾都還挺精緻的。只是前面沒那麼大一片屏風,是幹啥用的?屏風後頭又是什麼呢?我能不能娶看看?”
“屏風後頭,沒什麼好看的。只是青樓裡頭有身價的姑娘,不是我等,隨隨便便說看就看的。她來給我們撫琴,就在那屏風後頭。如果你覺得,她琴技好或者舉得她的影子還挺動人,什麼的。想要見面。那麼就不是一點點銀子就能解決的。通常是要花上一筆小錢,才能見面的哦。”
“那今天來給我們撫琴的姑娘,王爺見過沒有?長得怎麼樣?這青樓裡的姑娘美,還是梨園裡的姑娘,要美一點?”悠然的眼神裡,閃爍著敢興趣的光芒。柯挺瞟了她一眼,笑道:“看你一臉著急的色胚樣子。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你是個男人。我可不像你,我對於這些姑娘長什麼樣,沒什麼興趣。這曲子能聽,就成。幹嘛要見面?不覺得,見了面,反而破壞了那種近在眼前,卻天月朦朧的感覺嗎?”
“那是你這個人沒有好奇心……要是我……我肯定……”悠然的話音還沒落,屏風那頭有一個人影閃現,隨即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隔著那寬大的屏風,那女人說:“奴家呂清,來給王爺撫琴一曲。還望王爺不棄。”
柯挺沒有出聲,一旁的柳碟清了清嗓子道:“好好彈,撫得好,有賞。”
那邊,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聲。雖然只是輕輕淺淺的一笑,悠然卻聽出了一絲苦澀的味道。一陣寂靜,接著就有悠揚的樂聲響起。如琢如磨,如泣如訴。
一首蝶戀花,悠然聽著都覺得替那撫琴的姑娘王惋惜。曲中多少哀怨,多少纏綿悱惻。估計都是彈給柯挺聽的吧。只可惜,人家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
悠然側頭看著柯挺,笑問:“王爺,你是不是因為沒錢,所以一直也沒見人家姑娘一面?要不,今天我們就見一面。我出銀子,怎樣?”
悠然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聞言柳碟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說實在的,她可不想理會這麼沒有腦子的千金大小姐。倒是柯挺,饒有興味地看著悠然。他知道,這左大小姐說的,定是玩笑話。就算是他七王府不如從前了,可是這點小錢,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她故意這麼說,分明就是在用激將法,逼自己答應見這呂清姑娘一面。
見一面倒是無妨,不過,不是被這丫頭威逼的情況下。柯挺這麼想著,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還真別說,別看我頂著一個王爺的虛名那個,其實,我真的是很窮。你猜得一點兒也沒錯,我是真沒錢,才不見這姑娘的。雖然你今天這般的客氣,說要請客,不過……實在是盛情難卻……”
柯挺話中帶笑,自我感覺挺好的,回了左悠然的話,讓他無話可說。可惜,那邊撫琴的人,聽了這話,突然,琴聲斷了。良久,她站起身來,走到屏風前。屏風後,她的身影是那麼的清晰。隔著不算遠的距離,那個女人的聲音,很清晰。只聽她說:“王爺不想見,就不見罷。為何要找這麼下作的藉口。平日裡,王爺賞奴家的錢,都夠見奴家好幾面了。只是王爺,從來不要見面罷了。何苦要嘲笑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