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用?”悠然有些害怕,卻毫不猶豫地緊緊攥著手上的玉佩。
“總有用處!”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然後甩袖向外走去。遠遠看去,一片仙風道骨,彷彿隨時將要駕雲而去。悠然連忙站起身追上前去,“我該怎麼辦?”
“命!”他轉身笑望著她,“夢一場!自己保重。”
他走得那麼快,小小的人兒,追也追不上。眼看著就要到尚書府的大門,翠翠一把拉住了悠然,氣喘籲籲地說:“大小姐,別追了,追不上了。那人是誰?”
“今天晚上的事,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悠然黯然垂眸。回到自己的閨閣,脫了鞋,上了榻,閉上眼。將玉佩抱在胸前,心口熱乎乎的,沒一會兒,就睡下了。見過那個稀奇古怪的道士後,漂浮不定的心,反而安定下來了。也許,與別人而言,人生是夢一場。而與她而言,是不能再重蹈覆轍的噩夢。她要打起精神,好好應對。
次日,清晨。鶯兒早起,打來了洗臉水伺候悠然洗臉。梳洗過後,悠然直奔著左岸的院子去了。還沒到那院子,就被人叫去茗樂軒用早膳去了。走到茗樂軒門口,看著院門口的那一對銀杏。悠然恍然落淚,這個苦命的姨娘,她根本沒見過。上一世,她摔下高臺後,一直由劉靜母女,對她寸步不離的照顧。她並不清楚這個姨娘是怎麼出事的,總覺得是很玄妙的一件事。她不得不來看一下。
“大小姐,你怎麼了?”鶯兒大呼小叫地上前來。悠然揮開她的手,往裡頭走去。桌上,就簡單的幾碟小菜配粥。悠然剛醒來,身子還虛,看著還覺得挺開胃的。她見沒人,也不等,自顧自開始吃起來了。
翠翠也就站在一旁佈菜。
“瞧瞧,這是誰家的小姑娘,長得好生得俊俏。”尖銳的嗓音,聲音裡還帶著絲絲的甜。悠然回過頭,看見了一張年輕的臉,臉上帶著甜膩膩的笑。她的身邊,站著自己的父親,一臉嚴肅。
“阿然,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怎麼一個人先吃起來了。還不快向你趙姨娘請安。”
請安?悠然瞟了趙姨娘一眼,道:“父親,你說的,這左府就是我的家。我在我的家裡,還不能吃東西了?”
“丫頭不嫌棄就好。老爺你還說嘴?”趙姨娘嬌嬈一笑,坐在了悠然的身邊,“老爺,別多說了,一起來用早膳吧。我們家是大小姐的,不興你那張嚴肅的臉。”
悠然不說話,默默地吃了一碗粥,站起身。“父親,我吃飽了。想要去府外走一走。不知可否?”
“是要去哪裡?”
“我想去城西的梨園,看一出戲。”
“那差人準備起來,去吧。”
“謝謝父親。”悠然笑了。她突然覺得,父親還在,觸手可及,她的心,好安定。從茗樂軒裡頭出來。她只帶了翠翠,讓人安排了馬車,就出門去了。
車夫得了令往城東走。悠然喊住了車夫,讓他去景府。
“小姐,你來景府幹什麼?”車夫將車停在景府的門口,望著那高大巍峨的門牌樓,喟嘆道:“這景府一門雙傑,聖上恩寵眷顧,風光得很吶。”
“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高樓塌。這盛世景象,看得人滿目鮮血的。”
“你個小丫頭,說話這麼駭人,怎麼回事?”車夫回過頭,看著悠然,稚嫩的十歲幼童的臉上帶著歷經百世的滄桑。總覺得不可思議。
“翠翠,將這份拜帖遞到景府。我想見見景將軍。”
“大小姐……”翠翠猶豫著接過名帖,她奇怪她家大小姐是怎麼回事?這景將軍怎麼會見她這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