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在電影拍攝期間受到了一定程度傷害,這有加重克萊爾病情的惡化。”
“那麼騷擾是真的?”
“這要看法律如何界定。”
“新芽宣佈《狗鎮》會在美國上映,絕對會還原影片本身的樣子和公開克萊爾手上接到的原始劇本。並且仍然會負責全球宣發工作。克萊爾會參與其中嗎?”
“根據合約,克萊爾有權拒絕《狗鎮》任何宣傳活動。”
“hy?我們知道,克萊爾一直都很有責任感,她甚至拖著石膏去了《魔戒》。或許,美國媒體報道中稱‘克萊爾被好萊塢排擠’是真實的?除開新芽的專案,她確實已經很久沒有接到好萊塢其他專案。”
芭芭拉一臉驚訝,“我雖然不是克萊爾的經紀人,但據我所知,克萊爾的行程可以排到2010年。這還是已經刪減過的。是的,這件事或許給大家帶去了誤會,但這根本沾不上克萊爾和好萊塢本身。克萊爾不管是從專業還是商業上仍然是好萊塢甚至全球第一梯隊的選擇。不僅是米勒邁威爾團隊就連我們團隊每年都會替克萊爾收到大量全球製片廠、導演、品牌、活動邀請。”
“好萊塢一直是克萊爾的首選。不管是克萊爾本人還是我們團隊都更多希望和全世界更多的人合作。”
“即使再次發生拉斯馮爾這樣事件,也不會改變?”主持人上挑眉頭審視著芭芭拉。
“我並不認為我們的定位或者說戰略有問題,透過這件事反而證明瞭我們決定的正確性。克萊爾不是簡單的好萊塢明星,她演技和影響力是世界需要的。如果能在這次事件中,讓更多人關心和來保障女性利益和安全反而是件好事。”
“她不是第一次引起社會議論了……”
克萊爾切換到其他頻道,隨意停在脫口秀節目,開啟置放於茶幾很多天的素色信封。上面寫著‘致——克萊爾蔻兒女士’
拆開信封,信紙上是好看的法文。
“很遺憾,在您煩惱之際,打擾您。您的每個舉動都會得到世界性的關注是如此幸運和不幸,希望您沒事。也許,您認識我的母親瑪麗蒂尼昂,她和我都是您的影迷。她是一名法國導演,生前她十分希望與您合作,並且寫完劇本準備郵寄給您,不幸在去年因為家庭暴力原因逝世。作為女兒,我認為應該為她完成這個專案。冒昧的附上由我整理過的劇本,希望您看後能參與這個專案。—— 凱瑟琳蒂尼昂”
她將劇本從信封裡拿出,第一本紙張帶著歲月痕跡微微泛黃,第二本是整齊的裝訂成冊,嶄新白紙上用鋼筆書寫《奧得麗佈雷娜》
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名字。
她翻閱著凱瑟琳蒂尼昂信封裡第一本一點一點積攢收藏而來的奧得麗佈雷娜生平資料和第二本整理好的劇本。
開始慢慢拼湊這個女人形象“1908年出生於法國亞眠,是當地著名小說家的妹妹,憑著姣好外貌,很順利的成為了舞臺劇演員,從而對電影感興趣立志成為電影導演。拋棄了家人和愛情獨自前往夢中的巴黎。然而在當時女性地方低下,想要成為導演是十分很困難的事情。她在夢幻的巴黎度過了非常困難的幾年時光,具體什麼不得而知,顯然在後面她導演的作品裡可以看出獨身闖蕩的幾年對這個女人的影響非常之大。她沒有放棄自己的追求,得到了當時編劇和導演伊夫斯蘭德的賞識成為了他新片的助理導演,學習到更多攝影和導演方面的知識,也慢慢開始拍自己的影片。但是由於戰爭的爆發,她沒有來得及完成自己的作品。直到遇到了自己丈夫讓德拉,一位法國新浪潮導演先行者。他們一起拍攝了一部關於道德與謀殺的黑暗電影,影片因為涉及黨政引起了不小轟動,獲得名氣同時也讓她的丈夫被謀殺而亡,自己也被推下樓梯流産。這也讓奧得麗消沉不少時日。”
克萊爾帶著口罩在奧利維亞的英式莊園專門的儲存電影房間裡,翻找關於這個女人的電影。直覺,奧利維亞一定會收藏著這個女人的作品,如果沒有戰爭,她們也許會在歐洲相遇成為彼此知己也說不一定。
“奧得麗佈雷娜並沒有被打倒,她重回家鄉在自己小說家姐姐的幫助下拍攝完成自己的第一部影片,第一次將女性主義帶到了大銀幕。這也是電影史上第一部編劇,導演都由女性獨立擔當完成的電影。贊揚和批評都向她席捲而來,她沒有退縮陸續拍攝了法國電影歷史上第一個女性三部曲,完完全全以女性視角、意識來展現,放大女性器官,直白的展現女性的情慾以及各種情感,試圖讓男女都認識到這是一個女性被逼著去接受道德的病態社會,企圖讓觀眾思考為什麼自己對這些影象産生坐立不安的難堪反應。在藝術上她將所學和她的想象極致的發揮在電影裡,創造了法國當時獨一無二的長鏡頭。甚至在影片開頭和閃回倒敘還有景中景拍攝手法都是具有超前意識和天才性。由於她的風格大膽,甚至毫不掩飾其憤怒的鏡頭語言,黑暗中的隱喻,甚至聘用真正的女同性戀演員作為影片主角,並且還把她們的名字列入影片演員目錄十分具有爭議。她的作品在當時以及現在都不能在公眾面前展映,還被很多國家列為禁片,以至於奧得麗佈雷娜這位女性先驅消失在歷史長河。”
灰塵四溢,燈光照到一角。“找到了。”克萊爾看著奧利維亞娟秀的花體標註著《奧得麗佈雷娜作品》。
無疑,奧得麗佈雷娜在電影上是傑出的,她的作品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褪色。同時,這些爭議不斷鏡頭確實讓人生理性的不適,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沒有辱沒法國媒體‘臭名昭著’這個評語。
安娜蔻兒一進門就飛奔到克萊爾身邊,一把抱住她。“克萊爾~”探著腦袋好奇的望著克萊爾手上的資料。“是法文啊。”安娜仗著自己新長的身高和克萊爾養傷時一起培養來的親密,動手開始搶過資料,一副要仔細研究模樣。
克萊爾抱起安娜放在自己腿上給小姑娘編辮子。瞧見安娜因為詞彙不夠而皺起眉頭的小臉,故作正經的問她“你覺得怎麼樣?”
“額……”小朋友認真的再看看泛黃的紙張,發現真的不認識這個法語單詞,換了方向端詳起奧得麗佈雷娜的畫像“她很憂愁。”
克萊爾將腦袋倚在安娜肩膀上,隨著她的小手指看過去。奧得麗佈雷娜生前為數不多的採訪留下的照片,無疑她是美麗的,有著法國女人渾然天成的獨特氣質,那頭微卷的棕色短發和深邃的眼睛,標準的法國式憂鬱五官。不同於對當時法國女士的華麗印象,這張照片裡奧得麗沒有太多的配飾,穿著簡單的裙裝,褪去一隻手套,舉著香煙很隨意的坐在餐廳裡。
但是,你很難去說這個女人是疲憊的,她閃亮的眼睛,和筆直的背脊在照片裡看起來有力量極了。這很符合,克萊爾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大膽、堅定、還有點憤怒的狂妄、同時她毫不在意世人的看法,一心一意沉醉於電影。
不管在什麼是時代沒有堅定信念的人是不會獲得成功的。現在看久了,倒是真能從照片裡嗅到這個女人帶著的孤獨味道。
“為什麼?”克萊爾問。不知道是在問安娜,還是在問奧得麗。
安娜摸摸舊照片,將其豎起來,小腦袋和克萊爾的貼在一起, “她皺了眉,她卻不知道。”指著奧得麗的眉間,“已經看不見了,但是我知道,她皺了眉頭,視線也看向其他地方。這和克萊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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