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靈巧曼妙的身姿和落幕後滿室雜亂顯得格格不入,克萊爾是一個很好演員也是一個很好的舞者,那種悲傷和迷惘透過這支舞所呈現。她安靜的樣子比神秘的笑容更加真實,也更加直擊到觀眾心底。
在樹林裡,一縷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威廉因為這趟旅行變得成熟。而他身旁佩妮的白色衣裙被風吹起,她整個人顯得仙氣十足。威廉告訴她,羅素將她作為賭注賭輸了。她的眼淚滴落,又再次飛快的微笑起來,故作瀟灑問到“什麼樣的啤酒?”
結合佩妮在舞蹈裡展現的真實,克萊爾這裡更加精心處理細節:開始沐浴陽光時,軀體柔軟的舒展,到知道訊息時僵住,再到哭泣時隱沒與樹幹陰影的側臉站位,甚至微笑時不可壓抑的哽咽,還有一點委屈後,緊跟著的自嘲弧度,都集中發揮了作用。讓她和這個故事成為一體,而且自然到在鏡頭前,你無法捕捉她的痕跡,她的靜態和動態線條非常完美交接,然後在你不經意間就會突然爆發。
現在,所有人知道,佩妮蓮恩如同水晶碎在草地裡。
而在紐約的戲份映照這樣的想法。佩妮蓮恩深諳規則,她清醒因為她是其中的一份子。但她同樣在追求和憧憬搖滾樂的路上變得不解和困惑。
佩妮蓮恩不屬於sti ater這個樂隊。如同所有骨肉皮不屬於任何樂隊。
這次退休前的旅行,也許是知道她追逐的羅素會回到他紐約那個女友身邊,開始的大膽舉動。她忠於這次旅行,釋放了她的激情和熱愛。
換來的只是,吞藥後接近的死亡。
痛苦過後,佩妮靠在威廉肩頭,他們漫步於中央公園。災難過後的紐約彷彿成為了電影裡佩妮的最好寫照,自然憂傷但充滿生機。
她告訴了威廉她的真名“ady goodan。”
克萊爾曾經說這個名字會成為佩妮蓮恩的華彩段。她很自然的說出這個名字,她如同他們見面時一樣,眼神澄澈,即使沒有初見時的燦爛,她還是彎了彎自己的嘴角。大概因為說著離譜的話,只是因為知道保持著真誠和真實的威廉並不會去過度分辨。
在機場,面對擁擠的客流,威廉大聲喊了一聲:“ady!”所有的女士都回頭了,只有佩妮蓮恩繼續向將要離開的飛機走去。
佩妮蓮恩是否是真的‘好人女士’已經成為了最難以分析的迷,但都過去了。
旅行結束,搖滾樂唱完,他們成長也各奔東西。
放映室裡只剩下克萊爾一個人。
佩妮蓮恩的鏡頭,她開始逐幀審視。當開始表演,模仿是開啟大門的鑰匙。她孩童時期因為過度模仿被奧利維亞批缺乏靈性,這迫使她不得不選擇和她相去甚遠的人物進行塑造。當她慢慢成長將攝影機和構圖瞭解清楚,她開始展示自己的技巧,她的眼睛,她傑出的觀察力,細微的表情還有體驗派獨有的人物情緒語言是可以遮擋她缺點的盾牌。當《狗鎮》越來越沉重的戲份,集中的暴露了克萊爾在表演上的缺點——人物的感情共鳴強過故事發出的情感,太過於展現角色本身,群戲裡面稍顯格格不入。
螢幕上的電影畫面現在緩慢的進行,克萊爾好看的眉頭因為一個肢體動作中發現了缺陷而皺起“這裡的痕跡還是太重。”
歐洲導演喜歡新人演員契合角色的渾然天成和奧利維亞口中具有自我代表性的靈動,她不相信那是曇花一瞬的不可言繪。
“這個世界上絕不存在永久的天才。人物與自我的重疊會是進入角色的切入點,但是在鏡頭前的表演絕對不是毫無技巧的木訥。”
她絕不會因為在歐洲一次一次的拒絕,從而放棄她被從小誇耀的天賦。她還可以給得更多,只要能讓佩妮蓮恩或者其他人物展現出新的東西,她不介意她們主導意識。在四周都是鏡子的房間,每一個動作,每次表情變換,每一句說出口的臺詞,每一段表演,她都能迅速清楚的審視那個被她構造的人物,她恨不得將靈魂拿出來分析。她是存在鏡子裡的法官,比任何人都更加冷酷的判定。
“究竟是欺騙還是剝示,都應該由判決來決定。”克萊爾操控著遙控器,看著每一秒她為人物選擇的站位從改變鏡頭前的線條構造,“奧利維亞,從沒有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從來沒有。歷史上渾然天成的史詩表演也許充滿偶然性,但是我會證明這句話只有前半段是對的。”
那就是克萊爾蔻兒具有自我的靈動。
充滿目的性,帶著高超的欺騙技巧,不擇手段的將白紙變成立體人物。
外物只是讓故事和人物更加完美的輔助物之一,她們服從於故事,但不代表她們只是故事描述她們,而沒有權利去講述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評論和收藏!
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 歡迎登陸閱讀更多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