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與魔靈子有言在先,魔靈子繼位時就被帶到魔族了。”
依我和銀靈子的關系,我少不得要為他擔憂一番,可我如今是自身難保,所以我該在為他擔憂前為自己擔憂一番,而我一邊為著自己擔憂一邊被廉歸帶回了廉歸星宮,住的還是自己的房間,當夜已經很晚了,他解了我的繩子,讓我吃了宵夜後就去休息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這一走,我感覺後背陣陣的陰涼,猶豫著琢磨著認真著幽幽地轉頭,這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大鬥篷的人,露出一張白皙的臉,我大吼一聲:“鬼啊!”
因廉歸怕我跑了,就住在我隔壁,他一見到我的吼叫就推門跑了進來,除了一個大開的窗戶什麼也沒有了,他跳窗而去時,我被人提著從門後幽幽地走出來。
我心裡淚流滿面,猶豫了會兒道:“後卿大哥,哦!不,大姐,你是人是鬼啊?三更半夜不帶這麼嚇人的。”
他提著我,笑得陰惻惻的,的確幾分鬼的味道:“我是魔。”
我頓時瞭然,活了幾十萬年的老鹹魚豈是那麼容易被個小子算計了,他定是炸死。
後卿把我帶回了自己的老巢,往銀靈子的床上一扔:“若是不嫁我兒,就得死。”我脖子一寒,對著銀靈子使眼色,他本就喜歡我,自然不願意拒絕,可憐的我只好拼命抵抗,當然在他的寒爪下,我只好先從了,畢竟我怕死。
我們還未舉辦婚禮,曲蕭就來了,他的坐騎是天馬,騎著馬很是拉風,只是單槍匹馬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與後卿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在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曲笙是他們共同的愛人,可他愛的卻是後卿,那時曲蕭還不知道後卿是男人,知道後便斷了念頭。而曲蕭是愛曲笙的,可是怕遭到他的厭惡,滿腔的愛意又藏了起來。
如今後卿炸死,曲蕭見到心上人一振不撅,心疼得來挑戰情敵,勇氣可嘉。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兩人打得難分難舍。結果是曲蕭敗了,他騎著天馬,仗著天馬的速度,臨走前信誓旦旦地要鏟除魔族,還怨恨地盯著我。
後卿為我和銀靈子舉辦了婚事,我一身紅衣,戴上鳳冠霞帔,既是成婚又是繼承魔後,盛宴辦得十分隆重。而銀靈子本就好看,穿上魔主的黑衣更是好看,我細細地想了一下,他身份高地位高人好看,嫁了他是我賺到了。
我還想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然而我想錯的是,我廉歸單槍匹馬地也闖了進來,還被後卿所傷,前任大長老曲笙隨後救到,與後卿拼個你死我活,兩個雙雙打著打著便掉入了幽冥雲海的幽冥崖。
那個幽冥崖可是神魔大戰時期的魔王也不敢闖入的死亡之崖。
廉歸強行帶走我,我不願意,銀靈子也不願意,我們二人共同對抗他,廉歸怕魔族人增緩,欲速戰速決,便狠狠一劍刺向了銀靈子,他功力低微,死在了他的劍下,我恨透了廉歸:“廉歸,你自私自利,枉為上神。我瞎了眼,竟然把自己的內丹給了你,還拜了做師父。”我見他的冰魄劍還滴著鮮血,我恨恨地搶過了他的劍,指向了自己的喉嚨:“你若是想我死便把我帶走吧!”
我悲痛欲絕中不知道他是怎樣離開的,只覺得心痛如刀割。
後卿不知所蹤,銀靈子和魔靈子都沒了,後卿的小輩,就剩下我一個寡婦,我成了魔後。
曲笙對於神族與曲蕭來說都太重要了,我散播出尋到了曲笙的下落,逼迫曲蕭獨自前來,我以為他如何痴情,很快就被我等來了,可我等了許久,只等來了土希和白木枝,土希一臉的痛心疾首地道:“花花,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不願意讓我朋友看到我這個樣子,就把他們趕走了。
空曠又幽暗的魔洞,只剩下我一個了。
翌日,曲蕭來了,又被我佈下的天羅地網捉住了,我的目的並不是他,我只是想拿他的命來要挾了廉歸,讓他賠我一個丈夫。
廉歸比我想象中的在乎神族,他二話不說就答應與我拜堂,我內心複雜,看著他一身大紅衣袍緩緩走來,我迎面而去,笑道:“子歸真是個好看的郎君。”
他緩緩地從袖子拿出冰魄劍,我又笑道:“子歸,三萬年前你殺了我,你可曾後悔過?”
他頓了一頓,把劍拿得離我遠了些:“我一直都很後悔。”
我驀然大笑,右手抓過他手中的劍刺入我的胸膛,冰魄劍慢慢地凍僵我的血液,他臉上驚恐不已,又不敢貿然拔劍。
我欣賞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地解恨:“你養育了我,我命是你的,如今我還你,你我兩清了。”
冰魄劍凍僵了我的血液,我死前的最後一刻才認清了,我是喜歡曹子規的,不是師徒情的喜歡,是男女情的喜歡,或許在三萬年前,他刺我那劍,我才有些懂得,可那又如何,我將死了。
曹子歸,你就帶著悔恨,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