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盯著她,老孃的眼睛差一點就瞎了,嫉惡如仇你祖宗。
“大雷,將魔族人伏法。”
我呆若木雞,握住銀靈子的手一滑,他趁機就向後跑,白木兮瞪了我一眼:“你居然放走魔族人,說你是不是他的同夥?”
我勾唇一笑:“你在我師父面前走的不是白蓮花套路嗎?如今他還站著你旁邊呢,你怎麼就忽然換風格了?”
她兇神惡煞的眸子看向師父時就變得楚楚可憐:“木兮,並沒有。”
我不屑地道:“你是沒有裝白蓮花。”
她握緊拳頭,不敢反駁,剛想捉住我師父的袖子,我一個閃身就截住了他,握住師父的手:“男女授受不親,木兮姑娘,請你自重。”
她頭頂冒出幾撮火:“你怎麼就不是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是師徒關系。”
她磨磨牙,用能掐出水來的眼睛看著師父,而師父只是清冷地看著銀靈子逃跑的方向,飛身一躍就去追趕。
我在廉歸星宮聽了層雲說的訊息,魔族的人很是兇殘,總是狡猾地截殺神族與靈族,因此我也不太喜歡魔族中人,可但凡事物都有其兩面性,魔族也有好人的,比如被打的鮮血模糊的銀靈子明明可以想跑,卻要躲著等我一起跑,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好人。
眼見師父的大掌就要掐住他的脖子,我心有不忍,一聲大喊:“師父,不要傷害他,他是好人。”
師父的手頓了頓,一道黑影從他眼前閃過,捷足先登把銀靈子帶走了。
師父蹙眉:“後卿?”
來人一聲鬥篷遮住了全身,笑得森然:“曹子歸,白麒麟族,你們好大的本事,居然敢傷我兒。”眼看身後一頭朦朧的白麒麟巨獸跑來,恨恨地瞪了白木兮一眼,她脖子涼颼颼地躲著我身後,我向後踢了一腳把她踢走。
小賤人想拿本姑娘當擋箭牌,沒門。
後卿不再看白木兮,而是對我更加感興趣,橫豎我沒有打他兒子,老實地站著給他看,師父擋住了他是視線,神色有些慌張,後卿桀桀地笑道:“大兇?哈哈,好,很好。”說完便趕在白麒麟來前帶著兒子離開。
銀靈子看我的眼神頗為不捨,我卻不敢抬頭看他,他是魔族的王子,若是我與他有什麼牽扯定會連累師父。
龐大的陰影籠罩著整個集市,我抬頭望了眼龐大的身軀,與白木兮一樣的白麒麟,卻比她大了一百倍,真不知道浪費多少糧食才能吃出這樣的身材,他低頭嗷嗚一聲,整個大地都在震動,淩冽的目光看向我:“是你放走了後卿之子?”
白木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爹爹,你要給木兮做主啊!這個小丫頭片子竟敢傷我,還對我們白麒麟一族不敬,放走了後卿之子,定是同那魔族是一夥的,實在是可恨。”
我瞪她:“你胡說,我師父還在呢,你就敢誣陷我。”把頭轉向師父,他目光低沉,我喚了句:“師父…….”
他閃身到我面前,一臉的痛心疾首:“大雷,你可知錯?”
我腦袋轟隆,如同被大鐵錘敲了幾遍:“師父,我沒有,你不是看見了嗎?”
“為師看見你從木兮手中救下後卿之子,還讓師父不要傷他。”
我步子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黃小雷站在我身後,給我無聲地支援,我膽子大了些:“師父,我承認我是救了魔族人,可我那時不知者不罪;我出口讓你不要傷害他,是絕對他跟魔族其他人不一樣,是個好人。”
“夠了。”師父閉上了清冷的眸子,一臉的不耐:“大兇就是大兇,我曾以為你能改,可是事實證明是我錯了,你頑劣不堪,違抗師命,罪大惡極,放走魔子,其罪不可恕。”
“師父。”我走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巨大的白麒麟一聲獸吼,晴天一個霹靂,一道雷打落在我身上,我感覺我耳膜裡流出一條溫暖的涓涓細流。恍恍惚惚中我彷彿見到一雙白皙如玉的大掌,擋住了我的眼睛,漸漸地讓我失去了知覺,耳畔傳來師父緊張的著急呼喊:“大雷。”
師父,他還是在乎我的。
因為我是師父唯一的弟子。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我在廉歸星宮的地窖裡,這裡氣候溫和,冬暖夏涼,食物充足,且有師父佈置的三道結局防著。第一道自然是讓被關著的我補充天地靈氣,被關著也不至於荒廢了修煉;第二道就是困住我不讓我隨便跑,活動範圍就是整個地窖;第三個結界就是靜,就是讓我擁有一個很精很靜的環境,第三道結界是師父最拿手的結界,至今還未曾有人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