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扇了扇雷霆之翅,滿臉慘淡道:“這位姑娘,你如此貌美,定要小心大兇之州的那位,聽說它吃人不吐骨頭的。”說罷,十分貼心地從自己的翅膀拔了兩根鳥毛,塞到我手上:“姑娘若是遇險,說不定我這羽毛能幫上一點兒忙。”
我把羽毛放到曹子歸手上,咧嘴一笑:“雷神之子的好東西,你拿著。”
層雲神君一張清秀的臉在眾神君中也是拔尖的,他嘆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姑娘真是一片善心可昭金烏銀兔啊!只是可憐了你們這麼一對苦命鴛鴦要被那兇殘的……”
啊啊啊……
我不等他們說完,一甩袖子扇出一陣狂風把那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族小子統統扇飛,他們跌落一層又一層的雲海,發出一聲聲的慘叫,讓我心頭出了一口惡氣。曹子歸也向雲下望去,入眼的層層雲海如同被拔開了一條裂縫,而直往裂縫裡掉的就是那一幫子的少年神君。
“這……”曹子歸砸舌,我拉著他的手往回走:“神族總是有一幫子不學無術的少年神君愛搞行為藝術,不用理他們。”雖曹子歸不太懂什麼是行為藝術,可他今日該張的見識已經張了不少,這個詞兒也不是那麼好奇了。見雲霧漸漸散了,問道:“這是去哪兒?”
我笑道“蒼翼山離這裡甚遠,可我又要去喝茶,若是去了,一定趕不了,所以我想去一處既能喝茶,又不太遠的地方。”
“那是去哪兒?”
腳下的迷霧漸漸稀薄,我牽著他的手慢慢地降落,情侶約會的風景勝地無非就是好山好水好景色,我甚是滿意這高高的山,清澈的水與腳步的兩朵小野花,剛想好的開場白突然被一聲比一聲高的呼救打斷,一頭棕紅色的巨熊從山下躥下,追逐著一道藍色的倩影,我還未感嘆老孃頭一次約會就被破壞,那道藍色的倩影已經奔向我們。
曹子歸是個熱心腸的修道人,也不是說不好,可某些時候就特別不好,比如他十分順溜地掙開我的手,跑去救那個姑娘,一腳向巨熊踢去,大熊躲開了,又是一腳,我嘆了一口氣,這大熊至少有五千年的修為,曹子歸怎能救下美人呢?
大熊見莫名躥出一個小白臉,竟要發威,張口吐出一個大火球,就要燒死他,至於那柔弱呼救的姑娘,欣喜有一個人肉盾子,跑到他身後小心地躲著,十分地麻溜。可憐我十萬年來的單身狗,好不容易看上個小修士,定不能讓他死了,慢慢地踱步而出,黑色的眼睛成了血紅色,只看了大熊一眼,大熊一個哆嗦,連尿都出來了,拔腿就往後跑。
穿藍衣的姑娘見大熊跑了,從曹子歸身後抱住他,哀嚎大哭:“好怕,好怕,好怕……”
你怕就怕,你還敢同我搶男人。我氣得抓起她的手,血紅色的眼睛看向她,她渾身一個哆嗦,我渾身也顫了顫,她是害怕,我是驚喜:“封娟娟?”
她彷彿許多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竟有些熟悉,仔細辨認我如花似玉的小臉,奈何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我這臉到底在哪裡見過:“你……你是誰?”
我興奮地舔了舔小唇:“我是為祖國做了無數貢獻的王大雷。”
她彷彿被雷劈中,渾身一震:“你……你的樣子?你不是死了嗎?”
“是啊!多虧了奧迪那噪音,我死了,所以我重新投胎成了這個樣子,與其說投胎,還不如說我脫胎換骨,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勾起個魅惑的大笑容:“我在四海六州已經十幾萬年了,人人都叫我大兇饕餮。”
她愣了半響,一陣哀嚎,眼疾手快地拽著曹子歸的手,半是癲狂,半是柔弱:“英雄大俠,救我,這個女人要殺我,她要殺我。”
我不屑給了她一個白眼,放眼四海六州,能阻止我動手的人真是太少了,我抬手就給了她兩個大耳光,一連兩下全部打在她左臉,我白皙的小臉撫上她紅腫的左臉,笑道:“可憐你那如花似玉的小臉,怎麼這般慘,不怕,我這就讓你的臉均勻對稱些。”一掌剛要落下,在她臉上一寸就被一隻大手攔截住,我蹙眉:“我才是你的朋友。”
曹子歸臉色鐵青:“所以我才不能讓你做錯事。”
封娟娟見還有生機,開啟了白蓮花模式,淚水一點一點地落下:“大俠救我,她就是那個聞名四海六州的大兇,那個專吃人的大兇,她要吃了我。”
“閉嘴。”我身上騰起一陣陣血紅色的火焰,赤紅的眸子如同厲鬼,我看的人卻不是那個招人嫌的賤人,而是他,曹子歸。我忍下心底的怒火,身上一朵朵血紅色的火焰之花盛開,點點火星飛往高空。“我問你,你到底鬆不鬆手。”曹子歸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封娟娟,眸子的猶豫成了十足的堅定:“不松。”
往事如同碎片,一片片紮到我的心窩。
還記得那日大雨盤陀,王重陽約我去他家裡做作業,我一學渣,為了不讓男友看出我是個不思上進的學渣,即使冒著大雨也去了。戲曲裡出現的捉姦在床倒是沒出現,彼此都是為了高空奮鬥的高中生,內心還是挺純潔的,雖我心裡是如此地認為,可某種人即使幹純潔的事,也如□□一樣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