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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京都千裡之外的大道上,此時烈陽豔豔,雖還是爽利氣節,但正午時分的太陽烤在身上卻異常炎熱。
幾匹身著灰色勁裝的人下了馬,其中一個走到山腳下支起的一個小茶攤前,揭下臉上的佈道:“老闆,來幾壺好茶。”
這裡緊鄰南江境地,屬於兩地交接線上的一個小鎮,這裡行來過往的皆是趕路的村民與商戶,那茶攤老闆更只是個老實本分的老大娘,哪裡見過這樣兇神冷麵的人,被嚇得只顧著看他,竟忘了說話。
“啞巴了不成!”本就是烈陽天,人心浮氣躁的,那人更是不悅道,就要上前。
老大娘嚇得手裡的茶舀抖了幾下,險些掉在地上。
正在此時,不知從那裡竄出來一個紅衣小丫頭,“這位爺,咱們這鄉野茶攤都是粗茶淡水的,不知這位爺是想要喝什麼?”她十六七歲的模樣,眉清目秀,口齒伶俐,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特別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十分靈透,“不如先往裡坐下吧,這天不知怎麼的也怪熱的,別熱壞了車上的貴人!”
那人看了她兩眼,見她笑眯眯的模樣,又順著她的話想去,回首看了一眼領頭之人。
待領頭人輕輕點了下頭,他這才冷聲道:“依你所言,將你最好的茶拿出來。”他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丟給紅衣少女,回頭去請馬車裡的人。
紅衣少女將老大娘攙扶到一旁,一面沖茶,一面好奇地往馬車那邊去瞧。
只見馬車上先下來了一位藍衣公子,面若白玉,眉眼如星,氣質十分高雅。
他跳下馬車後,轉身向馬車內部伸手,誰知出來的女子將他的攙扶視若無睹,自己慢慢下了車。
藍衣公子面上的笑容頓時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原狀,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一行人都跟著分散坐下,馬車上的藍衣公子與女子坐一處,幾名騎馬勁裝的在一旁圍成一桌。
那女子面容秀致,盡管穿著樸素,但依然難掩她周身的淡華氣質,尤其是行走時更是看出與鄉野女子大為不同。
紅衣少女雖然好奇,但手裡的活依舊不停。
很快水開茶壺斟滿水,將茶壺擺上桌:“這是咱們清遠縣獨有的苦山茶,雖然名為苦山,但味道最是清香回甘,兩位不嫌棄就嘗嘗,保管解渴!”
她聲音洪亮卻並不刺耳,說起話、笑起來來別有一股山野俏女兒的韻味,惹得那女子也看了她一眼,見她模樣溫和的笑了笑:“好。”
紅衣少女倒是沒想過她這麼溫和,心裡不由地有些詫異。
她不敢多作停留,只是笑了笑便回首去照看老大娘了。
但一雙耳朵卻豎了起來,仔細聽著那邊傳來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