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只是輕輕一送,永帝無力地順著龍椅跌落座下,發冠散落,整個人狼狽不堪,哪裡還有昨日帝王模樣?
“陛下,您省省力氣吧,”陳貴妃淡淡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太子的黃巾軍想必此時已經佔領了十二道宮門的一大半,且還不說有我陳家舊部眾將,您的天下,即將要不屬於您了。”
“貴妃娘娘說這話未免太早了些!”
陳貴妃話音才落,大殿外面就傳來一道有力的男聲。
陳貴妃目光一泠,回首去瞧,見是幾名身穿渭甲之人大跨步進門,身後還尾隨了許多的侍衛兵士,皆如潮水一般湧了進來。
寬闊的大殿內頓時人潮湧動,擁擠非凡。
形同痴狀的永帝見到為首之人,目光一亮,喚:“宋決!”
為首之人跪下持刀抱拳:“陛下,屬下來遲!”
察覺永帝的異常,他手一揮,使喚副將上去扶起永帝。
“貴妃娘娘,廢太子已經在宮外束手就擒,您的反業大計已經徹底告落了,還有何話可說?”
陳貴妃在聽到廢太子被抓時有一瞬間的怔然,但很快嬌媚地扶了扶發髻,露出個淡然的笑容:“我也從未想過他能成功,只是不甘心就在太廟宗祠這麼了卻一生罷了,想要告訴陛下的事臣妾也都如願以償了,自然無話可說。”
原以為永帝會怒斥著將她打入天牢待斬首,誰知永帝目光異常平靜地看著她,半晌才吩咐:“太子打入天牢待審後斬首,至於她......將她送回宗廟。”
陳貴妃目光幽然成恨,轉瞬像是明白了什麼,悽然一笑道:“你還真是記仇呢。”
故意將她一人留下,好讓她留有餘生寂寥悔恨麼?
兵士上前,陳貴妃不再多言幹脆轉身,只是經過宋決時忽然詭異一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悄聲道:“也不知武安侯此時帶著貴夫人走到了哪裡,這麼久,怕是都過了陪都界地了吧?”
說罷踏著穩步邁出了大殿,不留有一絲留戀徑直離去。
這話卻在宋決心裡掀起了波濤驚浪。
好不容易安頓好永帝,他直沖沖地打馬沖出皇宮,直奔穆侯府。
永帝被送回了禦書房的上間休息,卻沒過一會,外頭就有黃門的行禮聲。
林德清走進來屈身行禮:“陛下,皇後娘娘在外面求見。”
永帝原本閉著的眼睛瞬間睜開,伸手就要起身,林德清明白這是要見的意思了,趕緊上前扶著他坐起來後,退出去回話。
雖然宮變生事在幾道門,距離後宮遠之甚遠,但皇後還是被嚇得臉色蒼白,步伐虛浮。
好在多年的皇後之位讓她回神來,進門後無論是行儀舉止還是如以往那般端莊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