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個好訊息，當初的孟如塵並不指望一塊玉能改變自己的命，於是將它丟在了箱攏裡並未理會。
近來拿出來戴也是因著需要，至於其後的關聯問題，她是真的沒有去多想。
“你在想什麼？”見她久久不說話，宋決柔聲問道。
孟如塵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我是在想，若是這玉真的有什麼大用處，指不定後面的關聯還不小，否則外祖母當時也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讓人從宜陽送來。”
可當時的元氏瞻前顧後，並未言明便去世了。
孟如塵蹙著眉頭，捏了湘繡素面羅帕的蔥段手指緩緩地撫摸過玉身。
原本沒有注意到的那凹陷處，此刻變得尤其明顯，特別是那個字型，比起宋決書寫的還要剛勁有力。
“別想了，”宋決拋開腦海裡的想法與猜測，將她攬到自己的擁抱圈中，語氣低沉又富有磁性：“岳母沒有留下任何提示，只說這玉出自貴人之手，咱們現如今不缺這樣重要的機會，又何必自尋煩惱非要去尋找個徹底呢？”
孟如塵猛然被他拉進懷裡，男性的氣息瞬間充斥她的周圍，她面色一俏，有些發紅，方才還在思考的腦袋頓時像塞了一團漿糊，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想不到。
“我沒有多想，”她的手臂掙了掙，幾次之後沒掙脫，便洩氣了，“只是這樣一塊能與皇家禦賜之玉相比較的，自然不會是凡品，我現在既然知道了這玉的主人極有可能是一位姓或是名字裡帶‘衍’的，我的好奇心勾了這麼久，自然不能白白浪費的。”
兩人成婚時，宮裡的永帝與林皇後、太後，皆是賞賜了一些玉如意、佩玉、頭面錦緞、擺件玉壺之類的物件，這些東西原本是宮裡登記在冊的東西，只是由黃門帶著宮人與小黃門從皇宮一路端到穆候府時，這些東西會被負責庫房的大人從冊子上一隻一隻劃去名字。
因此孟如塵也算是見過不少奇珍異寶的皇宮之物了，這樣一塊神奇又不普通的黃玉，倒像極有可能是從皇宮裡流落出來的。
只是這玉怎麼會輾轉到了元氏手裡，倒是不得而知了。
兩人就著這事又說了幾句，最後都有些累了，便不想再多談論這件事，匆匆擱下了。
過了冬至後，宮裡的宴請開始繁多起來，不但皇後的誕辰，還有太後的華辰，都是在年前，孟如塵作為穆候府新誥封的夫人，自然是要應邀前往的。
宴會無非就是那樣，飲酒玩樂，觀賞舞樂。
只是，一向禮佛的太後華誕辦的是甚為樸素的，而作為媳婦的林皇後為了不越過這個界線，尾隨其後將誕辰同樣低調籌辦。
宴會無趣，倒是宋貴妃在席上不住向孟如塵投來友善溫和的笑容。孟如塵只以為她是無意，於是便刻意假裝幾次都掃過她的臉，誰知她卻像是一直都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彷彿從未離開過片刻。
孟如塵忍不住想起之前宋決帶回來的那個‘鐘粹宮’的牌子。
這宋貴妃明明與她交情並不深厚，甚至可以說在她因著嫁給了宋決而被林皇後召見，第一次進皇宮之前，從未有過半分交集。
她忍不住再看向她。
宋貴妃此時並未再看自己，因著主位上的皇後正與她敬酒，且交談著什麼。因為距離遠根本聽不清，但是從兩人的口型臉色表情來看，氣氛應該是融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