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有誥命的夫人們要想進宮或者是得宮中皇帝妃嬪的召見,需得先遞了帶有自己身份辨識的手牌,得了允許方才能進宮拜會。
更別說這鐘粹宮的牌子,還就這麼直接拿給了他。
若是宋決將這牌子隨意用在某處出了事,就算是誣陷一二,也是有可能的。
可她卻像是極為信任他,或者是信任孟如塵一般,輕易的便將這牌子給了他。
“貴妃娘娘,這……”宋決不敢貿然接下,猶豫著拱了拱手。
宋貴妃眉眼一挑,如含煙薄霧的眼睛裡似乎是有一絲化不開的愁緒,聲音也更加的溫柔:“別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她目光亮了些,“我只是想讓少夫人自己選擇,本身這牌子我早就想送給她的,可是……只能託世子轉交了。你放心,她若是不想來,我絕不強求。”
她言辭懇切,不複方才剛開始的冷淡。
宋決看著紫衣宮人手上的檀色牌子,隱約還能看見上面用力雕刻的‘鐘粹宮’三個人。
在宋貴妃期許的目光中,點下了頭。
宋決向她行禮後,待她走遠了些,這才直起身子目送她離開。
………………
“宋貴妃?”孟如塵同樣疑惑出聲。
她一面替宋決將茶端上幾桌,一面疑惑回想自己與宋貴妃的交際來往。
好像……除了受到皇後傳召那次見到她,後面便彷彿沒再與她多過照面說話過。
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這宋貴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見她愁苦絞盡腦汁的模樣,宋決忍不住笑了。
他卻注意到另外一件事:“你腰間的那塊銀杏模樣的玉倒是挺別致的,怎麼之前沒見你戴過?”
孟如塵聞言,將腰間的打了墜子的銀杏黃玉捏在手裡,問:“你說的是這個?”見宋決點頭,她笑著解釋:“這玉是我外祖母早前送給我的,後來擱置久了,我便讓素月打了個絡子配著,近些時候因著進宮老是穿大服,平日裡的粉璽玉與碧璽都不太合適、若是檀色青色的又太過老成,壓不住這顏色,青溪便將它從箱攏裡摸出來,就這樣一直佩戴著,倒覺得看習慣了也挺好看的。”
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趙子守將這玉帶來時還像是未受雕琢的璞玉一般,偶現微微的黃色,但整個都是灰撲撲的,除了捏在手裡時觸感溫潤,十分令人愛不釋手以外,好像也沒有別的可取之處。
這也是為何將它收起來並不佩戴的原因。
但自從拿出來佩戴在身上以後,越是到後面,這玉便仿似開了竅一般一日比一日顏色好看,是非常令人舒適的雅黃色,與水鴉青的大服一配,不但沒有搶了衣服的風采,反而更加相得益彰。
而這玉本身卻像是忽然洗禮過,開始褪去灰撲撲的影子,變得十分的明亮溫潤、又極有光澤柔度。
孟如塵見他感興趣,便將玉從腰間佩扣摘了下來,遞給他。
宋決原本只是為了岔開片刻話題,好教她別去深思,於是將著那塊黃玉的話題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