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邊則是一間裡間,說是裡間,也不過是用串竹片的簾子擋著,隱約能瞧見裡面是一張不大的榻,可以用作休息小憩之地。
孟如襄細細打量屋裡的陳設,跨門進了屋子,走到了案桌仔細看桌上的物什。
慕容逸是在刑部任職,雖然只是個文官,但許多習慣始終是改不掉。
孟如襄記得二哥孟成德的書案上總是一副烏七八糟,琳琅滿目的混亂感,讓人看了便不想往裡站。
而慕容逸的案桌上除了筆墨紙硯無外乎他,筆是湖州的狼毫筆,紙是上好的宣紙,而右上角的歙硯裡還盛放著蘊黑的墨汁,還沒有幹透,這意味著書房的主人並未離去很久。
丫頭們都等在外面,孟如襄將安神茶連託盤放在桌上,好奇的伸出手翻了翻那一疊紙張。
無外乎是一些詩詞,還有匆匆幾筆的畫作。
但孟如襄很快便發現,這些畫上幾乎都是畫的同一個女子。
那女子總是一襲棠色衣裙,婉約的眉眼,飽滿如木棉的紅唇,一看便知她是個美人。
孟如襄卻越看越是嫉恨。
難道你就真的這麼喜歡她?!
她心中雖然氣憤,但翻閱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停不下來。
到最後她開始四處尋找,既是洩憤,又是透著十足的不甘心。
忽然,從這些紙葉的最下面飄出來一張薄薄的紙,看上面細細密密的字,倒像是信件。
孟如襄好奇地拾起來仔細瞧。
她越看越是疑惑,越是看到後面卻更是有些驚訝。
她的眼睛在書信上來回翻看時,外塗外頭已經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還伴隨夾雜了人聲:“.......三爺....少奶奶..裡面.....”
“你在做什麼——”
慕容逸並未穿著官服,而是一身青綢的棉衣,外頭似乎下了雪,他的頭上,眉上都落了雪,讓他冷峭銳利的眼都添了幾分冷意。
此時的孟如襄正端立在多寶架邊假意觀賞物件。
聽到這一聲問,她緩緩回過頭,卻是露出個訝然的表情:“外頭下雪了啊。”隨後快步走過來,“爺您去哪裡了?妾身可是好等了一會。”
慕容逸眼神四處掃視了一眼,雖然未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但還是持了幾分疑,淡淡道:“衙門上有事,便去瞧了瞧。”
孟如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漾起個笑容:“這樣大的雪,您也不打傘,要是淋濕病了可如何是好?”
“你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