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這回通風報信是報對了,雖然沒有多大的作用,至少也能讓八小姐將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穩當當地放進肚子裡。”她笑吟吟著,露出一排白淨的貝齒,“我這好人還是做對了。”
倆人對視一眼,皆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賞花本就是個由頭,林府中的梅花都還是含著青色的苞,自然是無甚可賞,孟如塵又與林榕容說了幾句話,心裡惦記著孟如穆的事,沒幾句便說要回去了。
林榕容知曉她心中所想,自然也不多作挽留,親自將她送到了二進的垂花門前,看著她上了馬車,又目送她離開。
孟如塵回了洗墨軒,立即寫了一封書信讓素月去帶了回去,又特地囑咐要等八小姐看完書信,再行回來。
傍晚時分,素月才回來,說是孟如穆見了書信後先是憂愁,漸漸露出笑臉高興起來。
孟如塵聽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剛說完這事,外頭的明珠便通報說世子回來了。
素月立即行禮退了出去,孟如塵服侍著他換了家常的棉袍,又盥洗了一番,親自給他倒了熱茶,忙活一陣後這才坐下來說話。
“以後這些事讓丫頭們做就好,你別累著了。”
孟如塵只是笑了笑,不在意道:“世子在宮裡當值,回了家裡我不過是服侍你更衣用飯,算不得什麼辛苦,也沒那麼嬌氣,這就累著了。”
她原以為宋決是不讓她做這些瑣事,誰知宋決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壓低了聲音:“你以為我說的什麼事?”
孟如塵自然是一怔,跟著很快反應過來,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不知羞。”
宋決哈哈一笑,將她攬坐到跟前:“我說的自然是穿衣用飯的事,你想到哪裡去了?”
被他這麼一涮,孟如塵心裡又是甜蜜又是氣惱,最後只能嬌嗔著瞪了他一眼,“你再這樣,我便不與你說話了。”
見她是真生氣了,宋決立即收斂了些,頗為誠懇道:“好好好,我的錯,我不說了,你別生氣就是。”
孟如塵看了他一眼,見他真的沒再戲謔她,便也頗為嚴肅道:“安平王府的世子夫人是怎麼死的你可知道?”
“怎麼忽然說這個?”宋決疑惑問,“那張氏不是生産虧空,常年耗損,是猝死嗎?”
“是這樣沒錯,”孟如塵點點頭,“可這只是安平王府對外宣稱的,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難道還有隱情?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不好說,”孟如塵搖了搖頭,略微沉吟,“卻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今日我去了林家見了林二小姐,卻不是為了賞什麼花,而是想要告訴我她之前在大相國寺的見聞。”
“什麼見聞?”宋決一挑眉,問。
孟如塵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才道:“她說,她無意中瞧見我七妹妹與一個男人在見面......那男人正是安平王世子,所以我在想,張氏死的是否太過巧合了。”
她說完後,卻沒聽到宋決的聲音,發現他正在想著什麼,竟然有些入神。
孟如塵喚了聲:“世子?”
宋決回過神,凝眉道:“經你這樣一說,倒是有些可疑。不排除慕容世子為了七小姐而對發妻痛下殺手的可能性。”
“但猜測歸猜測,前日那張氏的停靈便已過,此時怕是已入土,想查驗已是不可能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孟如塵嘆了口氣,“我倒是沒想過要去徹查什麼真相,只是希望她不要做出什麼令孟家蒙羞的事才好。”
畢竟她也是孟家的女兒,倘若孟如瑤做出更加離譜的事來,她這個孟姓女也是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