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要送到她手上的簪子,忽然她就這麼轉身走了,慕容準心下一緊,又想要上前,卻聽孟如瑤道:“今日是世子夫人的祭典,世子.....還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的好!”
慕容準見她瞬間語氣冰冷,兩人方才的和顏悅色全都消失無蹤,心裡一慌,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倩影從月亮門匆匆離去。
孟如瑤匆匆離開,剛走沒兩步便見到迎面而來的夏鶯。
“小姐。”
夏鶯迎上來將她攙扶著,小心問,“怎麼樣?”
孟如瑤眉目間的婉約嬌柔已然卸下,此時臉上盡然是絲絲冷意,“魚兒上鈎了。”
夏鶯立即垂了頭,慢慢地攙扶著她往前院花廳走去。
“你到哪裡去了?”看到孟如瑤回來,大太太臉上盡是焦急,還不住上下打量她,十分擔心。
孟如瑤淡淡一笑,似是安慰她:“這王府的內湖我是很早就聽說了,方才也只是去後院湖邊走一走透透氣,母親別擔心。”
大太太確認了她無事後,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孟如瑤向著她一笑,卻感覺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
她追著目光看去.......是孟如塵。
她眉頭微蹙,剛要去細看,卻發現孟如塵已然將目光挪開,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孟如瑤想了想,剛要說些什麼,那頭的安平王夫人開始與大太太說起告辭的話,她被這麼一打岔有些話也不好再提,只好摁下心中想法,隨著大太太向安平王夫人行禮,繼而轉身退出靈堂,坐馬車回了孟家。
大太太回了孟家,孟安霖剛好休沐,大太太聽說他在書房,便由著秀瑩伺候換了一件雅青色的刺繡褙子,讓丫鬟端了安神茶才去了書房。
孟安霖喝了口安神茶,終於得以喘了口氣。
夫妻倆開始談論最近的事項。
“世子夫人是怎麼死的?夫人有沒有說什麼?”
大太太想了想,道:“夫人倒沒透露什麼,倒是據親家太太說是頭幾年生孩子時落下的病根,因為太嚴重了,身子早就虧空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忽然猝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當是早些解脫了。”她嘆了口氣有些感嘆,“只是可惜了小世子,這麼小就沒了生母。”
她一臉惋惜,像是很惋惜。
孟安霖對於安平王府的事不是很感興趣,又與她說了幾句,話題便談到了孟如瑤的婚事上。
“那吳青生的老師是我父親的學生,關系也不算是不知底,你大可放心便是。”
大太太原本的心思被打落,如今只能選擇沒有功名在身的舉子,雖然明白其中狀況,但這落差感還是十分的明顯,她只是淡淡地點了個頭表示明白了。
孟安霖見她這模樣,對於她心中的想法自然是十分清楚,看著她嚴肅道:“此番特地寫了信函鄭重推薦了他來京備考,且我觀察了這麼幾回,只覺得他的文采比其他幾人都要出彩些,別看他現在沒有功名,但以後可是前途一片大好。”
“如瑤嫁給他,以後自然會慢慢好起來,你別太去多想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大太太始終心中不爽快,也不是他一時半會便能勸通的,但又不敢拂了丈夫的面子,只好點了點頭。
“有什麼安排便是,妾身全聽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