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還是趙姨娘更能讓他覺得舒心。
但他明白到孟老太太的意思,只得掩下心中的不快,誠懇道:“母親說的是,兒子必定吩咐下去。”
孟老太太聽出他話裡的不悅,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這些日子你只管將太太那邊料理好,讓她有精力去做這些事,別再生出什麼么蛾子。至於秋荷那裡,我會跟她講明。你放寬心,她也是個明事理的,不會無故生事。”
孟老太太都這樣說了,他再有顧慮便真真不該,只好拱手行禮:“一切聽憑母親安排。”
話到這裡已是告一段落,孟老太太似乎有些疲累,將身子完全回靠在了引枕上,闔上眼睛養著神。
屋裡木幾桌上的一隻雙耳孔雀紋香爐,正緩緩地吐著絲絲雲煙,楊嬤嬤將百鳥紋的棉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腳步輕巧地慢慢離開了內室。
孟安霖將孟老太太的話聽了進去,開始日日往賀馥院去。
大太太原以為他是可憐自己,才這般作態,可後來時間久了,她越來越是高興,加上方大夫開的藥品與補品,竟然也漸漸好了起來。
與此同時,永帝的身子開始漸漸衰敗了下去,每日大多數時間不是上朝與批奏摺,而是躺在病床上讓大夫診治。
宋決作為護衛隊指揮使,整日開始早出晚歸起來,大多是孟如塵醒來時,他已經不在了,而夜裡等不住他睡去時,半夜迷迷糊糊才會感覺有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她。
原本皇後娘娘召喚孟如塵入宮覲見的鳳旨也因宮裡事餘繁雜而耽擱下來。
炎熱的秋老虎在這些日子裡就這麼緩緩流過,冬季漸漸來臨。
大太太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孟安霖見時機對了,將擬好的幾個名單交給大太太,大太太見了略有遲疑,但還是笑著應下了這宴請之事。
名為宴請,實則是挑人。
經過孟安霖與大太太的一番擇選,最後挑中了一名無論是相貌、品行、文采各方面都十分出挑的吳姓舉子。
這件事傳到孟如塵的耳朵裡時,卻是她回門探親的時候,從孟如穆的口中得知。
“你先別難受,”孟如塵細細想著,安慰道,“萬一這人只是與吳青生同姓呢?”
“不可能!我讓筠兒去打聽過了,那吳舉子出身錦州,而且形容的外貌與身高都與他相差無幾......”孟如穆的焦急著捏緊了帕子,呆呆道,“三姐姐你說要是真是他,他為何不來找我呢?為何要拜父親門下?為何......他為何......”
看她一臉呆愕的模樣,一連說了幾個‘為何’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孟如塵只能盡快想到安慰的話:“你別多想了,萬一出身也相同呢?畢竟錦州那麼大,有好些個同姓吳的舉子也不算怪事吧?”
原本有些驚慌的孟如穆見她說的這樣誠懇,忍不住在心裡選擇要去相信,她點了點頭,連忙道:“對,對,三姐姐你說的對。倘若是他來了,豈能不聯系我?一定不會是他。”
看她這模樣,孟如塵心中反而犯了嘀咕。
不會真是同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