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見趙姨娘一副想要上前探望兒女卻又不得不忍著的樣子,嘆了口氣道:“你也有半年多沒見孩子了,別站著了,快去看看吧。”
趙姨娘驚喜地向孟老太太行了禮,哽咽著喉嚨說不出話,只好迫不及待奔向乳母手裡抱著的兩個孩子,左看看右瞧瞧,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饒是一向冷淡的孟如塵也忍不住被這場景給動容了。
“姨娘放心,成暉、如蘭都很乖,一路跟著我們到了宜陽也不鬧騰,吃完就睡。”孟如穆笑著寬慰,“外祖母可喜歡他們倆了,還將他們倆養在院裡照料呢!”
“真的?”趙姨娘喜極而泣,回頭問了一句。
“當然是真的了,”孟如穆回頭向著孟如塵道:“不信你問三姐姐,我可沒有說謊。”
趙姨娘見此趕緊道:“八小姐的話妾身怎麼會不信,自然是信的、自然信。”說完以後又充滿憐愛地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也是十分滿足了。
孟老太太忽然道:“秋荷,你許久沒見孩子,便讓乳母帶去你房裡照料吧。如穆你也去。”
孟如穆下意識看了孟如塵一眼。
孟如塵帶著淡淡的笑容道:“好歹成暉如蘭是咱們帶了這麼久的,若是沒有在身邊怕他們倆鬧騰,你跟著去便是,若是姨娘有什麼用的到的地方,你也能幫上忙不是。”
這話不是命令的口氣,而是十分自然地說了出來。
孟如穆隨即笑著與高興的趙姨娘行完禮後,帶著乳母退了出去。
“看來,如穆是打心眼裡信任你了。”孟老太太看著兩人消失的門口,意味深長道。
孟如塵隨即變了臉色,趕緊道:“八妹妹與我回宜陽這麼久,我又是姐姐,許多事自然會向我討教,但也不是事事都以我之口,祖母千萬別誤會——”
“不,你不必緊張,”孟老太太帶著慈祥善意的笑打斷她,“你能有這番模樣,我是高興的。要知道你以後要嫁去的不是普通的官員門第,而是公候之門的穆候府。厲害的手段固然能一時排除異己、籠絡人心,但只有高瞻遠矚、有遠見且聰慧、心胸寬廣的主母才能將一個偌大的宅門平安運轉得當。”
她說著看了一眼孟如塵,眼裡的欣慰之情無溢於言表,“先前你父親要將你定親給穆候府時,我是不放心的。若婚事是好的,但嫁去的女兒沒有辦法撐起門面做好主母,咱們做孃家的臉上也會無光——如今看來,你做這侯府的主母是完全能勝任的,這我也就放心了。”
一時得到孟老太太如此多的誇獎,孟如塵反倒有些不知該怎麼說話了。
見她難得有些羞澀,孟老太太心裡除了感到慰藉,還有些許感慨藏在心中。
在她的印象裡,府裡的幾個姑娘,只有如瑤年紀小但卻是最為穩重大方的,雖然偶時有些小氣,但也不影響甚麼,若說挑選嫁去侯府的最佳人選自然是她無疑。
但世事無常,偏偏侯府看中了當時剛回長都不久的孟如塵。
她雖然不清楚個中緣由,但對於孟如塵她還是持有不信任,但礙於侯府指定了三小姐的提親,她想要‘易主’的心思才只是略微在心中過了一遍,便沒再提及。
後來孟如塵將京都生變之事以及解決辦法之事提出來時,她也是不相信的。後來她考慮再三覺得不能拿孟家的子嗣後代作兒戲,小心謹慎一些總是好的,便安排她們姐妹帶著成暉、如蘭送回了宜陽。
就在孟如瑤歡天喜地被東宮的人抬著去東宮的路上,宮裡傳來訊息。
太子兵變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