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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瑤皺著眉頭。
極會看臉色的趙媽媽見狀，行了禮：“無事伺候，奴婢們就先退下了。”
孟如瑤淡淡地點點頭，趙媽媽便帶著屋裡的丫頭們頓時走了個幹淨。
孟如瑤見母親這般模樣，眼裡既有著幾分心疼，但更有幾分失望，“母親這樣沉不住氣，女兒怎麼能放心進東宮？就算為了我，母親您也要忍下去，否則我以後進了宮，孃家卻沒有一個親近的人做後盾，你教我怎麼辦？”
大太太聽到她這樣說，怒火頓時下降了許多，卻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你也看到了，她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我理家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不過是這兩年將中饋交了出去，她便只當沒我這個媳婦，如今這樣大的數目也沒有絲毫要與我商議的意思，便自個就定了——只是這樣我也忍了罷了，但如今卻直楞楞地要欺負人，這叫我如何能忍？”
孟如瑤看著大太太氣急敗壞的叫吼模樣，腦海裡頭一次産生了‘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母親’的想法。
隨即便嘆了口氣，道：“母親與其在這裡氣惱，不如想一想，本就因為母親沒有有力的孃家支援，祖母能將中饋交由你手裡這麼多年還不會輕易插手已然很是不錯了。那趙姨娘得以幸運此回難能生了兒子，縱然老太太多疼他，也不過是個庶出，只有母親您這個位子坐穩了，那庶子想要成為嫡子，還不是得經過您的點頭才行？”孟如瑤緩緩分析道，“祖母既然願意為三弟花這個錢，咱們不做聲便是。只是將來祖母要想將人過記到嫡出，卻還是得需要母親您首肯......咱們到那時記仇也不晚。”
永帝身子不好，說不定哪天便去了，介時太子登基大寶，她便是皇妃，就算孟老太太清高，見了她還是得規矩著跪下，稱呼她一聲‘娘娘’。
孟如瑤分析的很是透徹，更是字字句句說到了大太太的心底。
大太太冷靜了幾分，漠然片刻後，道：“你說的對。”
............
這事傳出來後，孟如塵以為賀馥院就算不會鬧得天翻地覆，至少也會是怒氣難平——畢竟五千兩的事，可不是個小事。
五千兩可以做的事很多。
比如足夠在什剎海買一座兩進三的宅子。
再比如足夠世家嫁嫡女的嫁妝份額。
總之，這五千兩，實在不是一筆可以隨意支使的數目。
更何況這只是明面的帳，私底下孟老太太又塞了三千兩的銀票到她手裡。
按理說，大太太的個性是當即便會去含頤院問個清楚的。
孟如塵疑惑，便讓處事玲瓏周到的冷霜去打聽，只是聽賀馥院的小丫頭閑嘴說送走了秋霜後，大太太摔了杯子。
而後便是沒了響聲，像是十分的安和。
孟如穆倒是特地來問過情況，孟如塵只隱瞞著說是去周陽還願，因此孟如穆倒也沒有多問，便回去收拾了衣物日用。
孟老太太雖然是個慢性子，但在這件事上卻是出奇的快。
